第267章我有一宝要献给伯爷
良久,唇分。
李惟俭睁眼看过去,便见黛玉舒缓睁开双眼,那似泣非泣的眸子里满是迷离。想是心下动情不已。
他却不敢过多放肆,心下明了,黛玉这般女子念头虽离经叛道,行事却极其守礼。若此时唐突了,只怕定会惹得其气恼。
因是他笑着轻声道:“妹妹早啊,方才一时情难自禁。”
黛玉声如蚊蝇应了声,却也没说旁的。他情难自禁,她又何尝不是如此?
心下怦然,黛玉双拳缩在胸口,贴近李惟俭,心下怦然好半晌方才平复了,眼见外间天色已亮,便低声道:“俭四哥,外头天亮了呢。”
“嗯,正好与妹妹一道儿看日出。”
李惟俭舒展身形起身,又仔细为黛玉围了毯子。二人出得帐篷,便见西方依旧夜色如墨,东方却已晨曦微明。
冯紫英赶忙招呼传菜,不过须臾,各色菜肴便流水般送将上来。这春华楼乃是这几年新开,传闻厨子出自前明御厨房,官府菜乃是一绝。
贾珍入罪前一直担着世职,入罪后同僚、旧友自然避之不及,因是此番前来吊唁的多是勋贵之家,却也看在荣国府颜面上只打发了家中子弟前来。
感觉嘛……湘云那丫头许是见他次数多了,羞赧褪去,尽显往日欢脱。李惟俭心下古怪,许是湘云这会子年岁还小,与之相处,他总有一种带女儿的感觉。
不提此间情形,却说李惟俭匆匆洗漱一番,也不理会几个丫鬟满面揶揄,略略用了早饭,便打马往京师而去。
当下二人奉承半晌,那冯紫英才道:“在下今日来得冒昧,实在是因着推拖不得,受人之托来请李爵爷赴宴。还望李爵爷拨冗一见。”说着长身而起,冲着李惟俭深深一揖。
“唐时韩偓所做晓日。”
宝玉棒疮未愈,又因众姊妹去了香山别院,心下郁郁,惹得王夫人担忧不已,每日都看顾着;王熙凤与尤氏例外忙活着,接待往来官员眷属;尤家母女三人名为帮忙,实则干脆住进了凤姐后院儿,尤老安人倒是帮着迎来送往,那二姐、三姐或是游逛大观园,又或去看望宝玉。
顿了顿,又问:“这几日俭哥儿也去了?”
李惟俭思忖罢,摆手道:“快请。”
当下主仆二人再不多言,急匆匆回返客居小院,临入门前还是被湘云的丫鬟翠缕瞧见。
翠缕纳罕着点头,随即道:“林姑娘倒是起得早。”
“这——”黛玉哭笑不得。
自打贾琏见过姊妹二人之后,心下动念不已,奈何因着年岁不好凑上跟前,又因贾蔷到底年弱,只得又往铁槛寺而去。
薛姨妈低声道:“你道咱们家如今名声好?能娶到夏家姑娘,已然是烧高香了!”
薛蟠笑道:“都说好了,妈妈放心就是。二十一那天咱们一家都去,连做七天法事,任他什么罪过都消了。”
这般推脱之言,谁听不出来?薛姨妈惋惜之余,只得暂且熄了心思。谁知峰回路转,这日一早那媒人喜滋滋登门,见面便打躬作揖道:“恭喜太太、贺喜太太,那夏家扫听了大爷人品,此番到底松了口儿!”
将众女送回荣国府,又与贾母说过一会子闲话,李惟俭便起身回返自家。
“都好都好,就是那铁槛寺前后不占,嘴巴淡出个鸟来。”
这名声一坏,官宦人家的姑娘自是不用想了,薛蟠的婚事就成了难题。
宝钗以为薛蟠又惹恼了薛姨妈,顿时快步而来:“这又是怎地了?”
李惟俭摇头失笑不已,回返内宅寻傅秋芳说过,傅秋芳观量其神色,小意道:“若那夏姑娘果然上心,老爷不妨纳了回来。”
席间又有一男子,面相不俗,此时也站将起来,却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儿。
“啊?”
“哪位冯大爷?”
转过天来,李惟俭一早儿去坐衙,约莫未时回返。在家中略略坐了坐,换了一身便服,乘着马车往春华楼赴约而去。
魏郎中轻笑一声,拱手道:“若论简在帝心,何人又比得过李爵爷?”
又想那李惟俭行事稳妥,断不会犯下冒昧之事,贾母便放下心来。
那夏金桂大闹一场,弄得阖家皆知,不知怎么就流传了出来。如今外头都在传夏家女上不得台面,有心思的人家全都避之不及,那老虔婆是欺妈妈不知内情啊!该死!当我薛蟠是好欺辱的?我这便去给那老虔婆一个好儿!”
只是再气闷又如何?如今并嫡二女业已定下,忠勇王自忖没脸子让宝贝女儿去做小的,因是干脆绝了心思。
宝钗心下狐疑不已,看向薛蟠,那薛蟠却只与薛姨妈说话,并不与其言语。
见李惟俭颔首,黛玉这才脚步轻快而去。一路到得睹新楼前,黛玉正踮脚而行,忽而便听有人招呼:“姑娘?”
薛姨妈啜泣半晌,总算止住了眼泪,与宝钗对视一眼,几次欲言又止。
那春华楼便在西城左近,距离李惟俭曾经的宅邸不远。
那薛蟠恳切道:“以前我心中不情愿,如今却是心甘情愿,自然不同。”
宝钗闻言顿时蹙眉,薛蟠打了个哈哈,又道:“方才瞧见那老虔婆又来,莫非又寻了人家?”
那冯紫英不敢怠慢,赶忙起身见礼:“见过李爵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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