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早就知道。”
探春扯了王熙凤衣袖往厅堂走，道：“我不过是着了凉，哪里还值当凤姐姐来瞧？快坐，侍书快去沏茶来。”
宝琴却摇摇头，明媚笑道：“有道是命里无有莫强求，许是我与梅家无缘，说不得来日有更好的等着呢。”
当下又有几名护卫追上，十余骑张弓搭箭，须臾便在林中厮杀起来。
自始至终，薛姨妈、宝钗与王夫人都不曾露面。
探春便道：“如今家中姊妹众多，每日游逛多是虚度光阴，与其如此，莫不如学着江南结个社，或竖词坛，或开吟社，虽一时之偶兴，说不得来日便是千古之佳谈。”
先行到左近赁下的宅子安置了，转头那老仆便寻了过来，道：“二爷，小的瞧见竟陵伯往家去了！”
王熙凤梳洗过，又用了早点，正要去王夫人跟前听用，出门便撞见李纨往外走。妯娌俩聚在一处闲话两句，李纨忽而将王熙凤扯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我昨儿下晌去了趟东面，专门与秋芳说了。”
此时就听探春又道：“我啊，是想着凤姐姐也来凑趣，左右都是家中姊妹，都来岂不热闹？”
那护卫仰头看着海东青，点算了好半晌才道：“十個往上。”
砰——
当此之际，姑娘家的清名大于天，若名声坏了，来日哪里还能寻到好婆家？
凤姐将宝琴送至仪门前，又叮嘱一番，这才任凭丫鬟、婆子搀着宝琴出了仪门，随即登上马车，自角门悄然离去。
薛蝌笑着应下，宝琴就道：“凤姐姐，我方才就说了，往后得空一准儿回来瞧老太太与凤姐姐。”
荣国府。
一众婆子唏嘘不已。
话音落下，伴着一阵香风，王熙凤与平儿款款而来。见过礼，王熙凤是明知故问，薛蝌只得推说不好在贾家久住。
说话间朝后摆手，一众护卫纷纷摘下身上背负的短弓，又装上速射箭匣。吴钟兜转回来，到得马车前道：“老爷，前头怕是有强梁。”
此时，已然是六月初五。
王熙凤见此，叹了口气，起身道：“探丫头，这事儿就定下了。往后需要多少银钱，总要算我一份儿。我先去老太太跟前听听怎么回事儿。”
吴钟领命回返，点出三骑，随着其先行开道。这会子李惟俭开了车门，遥遥便见四骑隐于道路尽头，须臾，忽而听得‘砰砰砰’之声稀疏作响，李惟俭顿时变色：“有火铳？”
大仇得报，王熙凤却不见快意，反而眉头深锁。本能的，凤姐心下以为，那马道婆之死只怕与王夫人脱不开干系。
凤姐落座，笑道：“方才吃过，再吃怕是也吃不下。探丫头也坐，咱们说会子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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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一刻，一众护卫果然回返，此番除去一人中弹而亡，余者大多全须全尾。逮了两个活口，吴钟使了手段，上前分筋错骨，只两下那人便吐了口。
李惟俭收了只剩一发子弹的左轮手枪，纳罕道：“古怪，押回去丢给慎刑司好生审问一番，总觉得此事另有隐情。”
王熙凤看向平儿，平儿赶忙端了托盘来，内中是整整齐齐的八串钱，一旁还放着账册。
“这……不堪？”
李惟俭思忖了下，好似最好的法子是成立个税警，铸币改两为元，再行分税制？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事回头儿倒是可以跟老师严希尧言说一番。
薛蝌寻思一阵，又道：“此番……拖累妹妹清名了。”
王熙凤探手推搡了下李纨：“大嫂子这话问我？我又问谁去？”
前者附和一声，二人转瞬到得近前。便见李惟俭自腰间摸出一物，对准二人。那当先手持单刀的知道厉害，紧忙缩身闪避：“有火铳！”
当下四个丫鬟按了手印、分了银钱，各自欢天喜地而去。
下一步就是围绕乐亭建造一系列的加工厂。轧钢厂、连铸车间、长材厂、线材厂、板材厂等等，所需设备须得专门设计、建造，以大顺如今的加工能力，估摸着没个一年半载办不成。
李纨如今再不似往常那般抠抠搜搜，身傍京师水务一分股子，每岁都有股息分红；外又有竟陵伯李惟俭撑腰。也就是李纨不想管事儿，便是如此，如今李纨发话府中下人也无人敢怠慢了。
王熙凤敛了笑意，纳罕道：“可是出了事儿？”
外间骤雨淅淅沥沥起来，片刻后便彻底停歇。
车辚辚而行，宝琴隔着纱幕朝外观量，眼中不见失落，反而满是好奇。忽而瞥见蒸汽机轰隆隆地带动水泵将井水提进水塔里，宝琴就道：“原来那自来水是从高处淌下来的，我还纳罕那高处如何引水呢。”
胸口中弹那人张张嘴，脑袋一歪就此气绝。
“嗯？悔婚了？”李惟俭面上讶然，心下略略暗喜，却也纳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