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微微颔首,说道:“传令右将军徐晃,将新卒迅速南下,沿途合各路兵马,务必稳住樊城局势,万不可让关羽破城。”
年老而气衰,曹操渐渐失去了早年的进取心。
“此事易也!”
襄樊断不能舍,以荆襄局势之糜烂,一旦舍襄樊,就怕连宛城都不保。宛城不保,许昌将暴露在南汉的兵锋之下。
至于孙权之妹孙尚香,在金口之役后,感染伤寒,因曹操兵败之故,医治不及时,不幸染病去世。
“仲康,此消息从何而来?”曹操稳住心神,问道。
得有孙璎的劝慰,曹操好受了许多。然念及襄樊局势,脑袋就不由发胀,为形势之艰难而苦恼。
曹操微微皱眉,说道:“刘备委张飞、甘宁、陆逊等将于西,今调关西诸将西进,恐关中、陇右兵马不足御敌也!”
孙璎抱着曹操,用她那温热的胸襟,去缓解曹操的不愤,说道:“妾为妇道小人,不识军机要事。然妾以为陛下英明神武,必有方法应对!”
“因刘备命巴蜀出兵,以诩料之,主将必为张飞,陆逊而留守益州。张飞虽勇,但无大将之略,无陆逊辅佐,必难成气候。时察张飞出兵动向,遣良将御之,足以保全关西。”
顿了顿,曹操看向贾诩,问道:“文和,可有不同之见乎?”
“以臣之见,秋冬将至,汉水水降,陛下统兵南征,寻机胜敌,或能解襄樊之危。”
“何事,需深夜上禀?”
许褚拱手说道:“请陛下宽衣,臣命左右传诸卿入宫。”
许褚挥手示意左右部从退下,凑到司马懿跟前。
折损三万大军,对曹魏来说或许肉疼,但不至于伤筋动骨,让曹魏无可用之兵。且曹仁、朱治尚在坚守城池,他将大军南下,用兵得当,时逢汉水退却,说不准能解襄樊危局。
“此事说来话长!”
徐晃脸色沉稳,拱手说道。“请陛下放心,晃必竭尽全力,解樊城之围。然敢问陛下,末将所配督军是为何人?”
几个月下来,孙璎愈发受宠,曹操几乎是日夜临幸孙璎。曹操这般行为,遂引得宫中妃嫔吃味不已,但碍于曹操权威,却也不敢抱怨。
贾诩捋着胡须,说道:“启禀陛下,关羽勇锐,可谓名将;刘备志大,乃是枭雄。今关羽携得胜之威而进,刘备必将大军在后,诩恐公明将军不足以退关羽,或不如调关西诸将西进,以为增援之用。”
孙璎轻声细语的劝导,细指抚背,配合她那妖艳的面容,仿佛似有变样的魔力,渐渐地让曹操没那么暴躁、愤怒。
曹操哀叹了口气,说道:“朕征战三十余载,因于禁稳重听命,素来依仗之。今不料于禁竟葬送七军之精锐,败坏襄樊大好局面。”
闻言,司马懿直腰拱手,说道:“于禁、阎行等为汉水所淹,非战败之过,故难以追论此战之败。今七军之卒虽被关羽所破,但于我大魏国力而言,尚不足以动摇国家之根基。”
司马懿观望左右,捂嘴压声,说道:“汉水四溢,于禁、阎行所督七军被汉水所困。关羽率部乘势而进,于禁被俘,阎行被斩,七军三万之众覆没,樊城危在旦夕!”
孙璎,孙辅之女,孙权之堂侄女。其姿色过人,是有国色之貌,然为人工于心计,性情好妒。
说完,许褚趋步出殿,留下孤零零的曹操。
说着,曹操放下书信,问道:“今舍襄樊,退保宛城何如?”
曹操心间顿升怒气,将案几上的茶盏摔到地上,骂道:“废物,全是废物!”
“陛下!”
“善!”
闻言,许褚那眼睛瞬间瞪大,嘴巴微张,神情甚是震惊。
幼年时,孙权见孙璎,顿感其不凡,甚是喜爱。及长成之后,孙璎自命不凡,不愿轻嫁他人。
说着,孙璎便取下衣袍,为曹操更衣。
听着司马懿利弊言语,曹操不再被襄樊危局而苦恼,渐渐走出了七军兵败的影响,脑子恢复了早些年的清晰。
“什么!”
曹操捋须不语,思量退敌之方略。
贾诩沉吟少许,说道:“刘备以狡计下巴蜀,故蜀人多有不逊,特委张、甘、陆等旧将治巴蜀,以为坐镇稳固局势之用。诩闻甘宁病重已久,卧病于榻,难以治事。”
曹操目光在赵俨与司马懿二人身上移动,说道:“赵俨为督军,司马懿为参军,二君随将军出征。”
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因为七军覆没之故,曹操脚步踉跄了下,差点摔到地上。
“请虎侯屏退左右!”司马懿说道。
见曹操埋头浏览军报、舆图,司马懿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惹怒曹操。
隔着帷帐,许褚咳嗽几下,轻声唤道:“陛下,襄樊有紧急军情传来!”
帐内声音微弱,且伴有妃嫔的惊呼声。
曹操颔首认同,说道:“张飞暴而无恩,难得军心。蜀道千里,需发徭役众多,军民必不被其所用。今可让张郃、杨秋率所部兵马走武关,兵至南乡;命马超将其所部,汇合陇地诸军,专御张飞。”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