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城外肃静的魏卒,关羽手搭在剑柄上,笑道:“替关某向徐公明问好,日后再见,我必斩他首级。”
关平扶住关羽,说道:“今据守不战便好,何须出城露面?”
见关羽固守城池,无出战之意。曹真策马行于人群间,喊道:“关羽、关羽,中箭已亡!”
侍从指着城楼上那魁梧的身影,说道。
曹真略有忧虑,说道:“今关羽披甲巡城,军士士气大涨。水贼兵有万余之众,据城而守,除非诱其出城作战,否则难有破城之略!”
听着关羽中气十足且声音洪亮的言语,曹真脸色顿变,惊讶说道:“关羽胸膛中箭,莫非有假乎?”
可惜曹魏近些年无意南征,三弓床弩失去了显威的舞台。眼下初被关羽所下的新野,因时间仓促,南汉根本来不及布置,城中唯有寻常的步弓强弩用于守城。
“授霍峻为骠骑大将军,拜关羽为大将军,可见关羽心性如何。今征楚欲激关羽出战,或可借用霍峻之名。”
说着,关平扯开领子,怒气冲冲欲往城下走去,似有出城作战之意。
当关羽戴兽面兜鍪,现身于女墙后时,城外咒骂的魏军听着城楼上热烈的声响,纷纷朝城楼上望去,却见那雄武逼人的关羽身影,不由为之一静。
关平看着城外无备的魏卒,咬牙说道:“贼军松懈无备,此时出城冲杀,必能有所得也!”
“唯望怀汉以大事为重,断不可中曹真之奸计。”
见关平中计,太史亨拉住关平,说道:“怀汉,此为曹真阴谋之计,其言语百般辱骂,其是为引诱我军出战。今怀汉出城,必中曹真之策,被其所败。”
“甚知!”
见关平似乎不听自己劝告,太史亨神情紧张,喊道:“怀汉欲坏大事乎?”
“将军,是为继续辱骂关羽?”侍从问道。
之前有言,新野位于樊城以北,宛城以南。然不仅于此,新野处于湇、泌二水的交汇处。凡占据了新野,即切断了湇、泌二水,卡住魏军南下的必经之路。
“关羽小儿,早晚必亡。”
“且左将军兵破孟达,可让左将军向南而进,看能否渡汉水至汉南,先解襄阳之困,再解樊城之危。”
关羽半躺在榻上,喝着医师端上的药汤。相较之前那苍白的脸色,关羽今下神色微红,是有血色。
“将军,那人可是关羽乎?”
“诺!”
得闻司马懿计策详情,曹真鼓掌而大笑,说道:“我常知仲达以政事出众,却不料身怀韬略。宛城计诱关羽,伏兵而胜之。今时以妇人服饰赠关羽,且以霍峻为由激之。以关羽之心性,多会中计上当。”
关平按剑而行,愤然说道:“回府!”
“父亲!”
“喊!”
廖化听闻声响,欲入堂规劝关羽。
太史亨指着城外的树林,说道:“今曹真命无备军士于城外,以言语辱骂将军,是为激将之策。若亨所猜不差,曹真已于林间伏有兵马。怀汉若中激将之法,出城应战,必为曹真伏兵所击。时大军兵败,恐新野难守也!”
关平迟疑少许,说道:“曹真见我军数日不战,已不再派人邀战,而是修筑器械,准备举兵攻城。今日喧哗,是为元复带兵操练。”
“关平无能,关羽扒灰。”
“劳烦君侯!”
曹真按剑踱步,说道:“关羽兵败宛城,抽调兵马北上,其襄樊围戍必然空虚。今水贼控遏汉水,必是樊城兵众,而襄阳兵少。先解襄阳之围,时合众兵再渡汉水,与樊城里表呼应,必能彻解襄樊之围。”
关羽用那丹凤眼扫视城外军士,气沉丹田,沉声道:“曹真小儿,识得关云长否?”
曹真挽着缰绳,抬头看着那抹逐渐消失的身影,淡淡说道:“关羽露面,水贼士气大涨。今日暂且鸣金回营,容明日再来邀战。”
喝完药汤,见关平披甲入堂,关羽问道:“今日喧哗,可是有贼兵于城外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