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真翻身下马,将战马交予侍从,摇头说道:“水贼守城不战,任凭我军百般辱骂。纵是不出。人言关羽中箭病重,今却见关羽露面现身,激励左右军士,恍如常人,非有箭伤之貌。”
关羽忍着疼痛,手捋髯须,笑谓左右,说道:“曹真小儿,粗知兵略。今日是为其激将之法,我本欲不愿巡城,然恐诸子不识此策。今特巡城,告诫诸子勿要轻出,襄樊不日可下也!”
司马懿捋着胡须,得意说道:“若关羽伤势沉重,难以用兵。此策必能令其愤然,或迸裂伤口,或愤懑难言,皆大利我军也!”
司马懿颔首微笑,说道:“将军可借右将军之名书信与关羽,信中将军推崇霍峻,而贬低关羽。言‘不畏河东之关娘,但畏江淮有霍虎。’以为激怒关羽之用。”
曹真脸色微沉,策马趋前,身形藏于盾牌之后。
“叮!”
回到大寨中,曹真策马入营,则是遇见等候多时的司马懿。
“刘备庸夫,无能鼠辈。”
“那这般如何是好?”
司马懿沉吟少许,说道:“关羽智勇双全,岂能不知今下是为激将之策。且关羽刚烈,纵身有箭伤,为激军中士气,必披甲巡城,以示己身体无碍。”
关羽披甲按剑而出,神情从容,气势逼人。其胸口虽有刺疼之感,但被关羽忍了下来,行动间与常人无异。
关羽披甲出府,登梯上城,与沿途军士交谈问候,神情之自若,让军士们多是心安,纷纷喜悦奔告。
有了曹真的吩咐,左右众人骂得更加热烈,不仅辱骂关羽及汉军士卒,连刘备也一起骂上。
望着城楼上士气大涨的汉军,魏军士卒面面相觑,不知是否要继续谩骂。
“彩!”
“嗯?”
“有理!”
且不言太史亨留在城楼上,关平则是平复心情,回府衙看望修养的关羽。
说着,司马懿笑了几声,说道:“且将军可加送女装与关羽,关羽性情刚烈,见书信赞霍峻,而贬其为妇孺。以关羽心性,安能忍此屈辱?”
“然也!”
单纯用言语辱骂父亲与自己,关平不至于这般愤怒。但在两军阵前,明目张胆编排自己父亲与妻子的故事,作为男人的关平怎会忍得住?恨不得出城,一槊戳死敌寇。
关羽脸色沉了下来,说道:“分明是曹真于城外辱骂邀战之声,何故这般欺瞒为父?”
司马懿压低声音,说道:“据细作言,关羽素来不愿居他人之下,刘备为抚关羽,初授左将军,以己位之殊遇,与霍峻并尊。后假称天命继位,令大将军与骠骑大将军同,资历深者为骠骑大将军。”
“曹真是为曹操器重之将,岂是无备之人?”
三弓床弩自被霍峻研发出来,因其体型庞大,难以随军使用。故多是布置于重要城楼上,用于守城之用。如在夏口、江陵、公安、合肥、汉中、钟离等重要关隘,皆有三弓床弩布置。
见关羽这般言语,众人迫于其威严,只得为关羽披上甲胄。
听着太史亨这般分析,关平再次愤然捶墙,然后继续往城楼下走去。
闻言,太史亨安心的吐了口气,不出城作战便好。守住新野,卡住魏军南下的道路,襄樊局势则稳。
曹真捋着短须,说道:“仲达之意,是为尊霍峻,贬关羽。从而激关羽出战?”
关羽神情严肃,情绪激动,说道:“我既奉陛下之令,攻略襄樊。今岂能因区区箭伤,而废国家之大事。容我披甲巡城,以威曹真小儿!”
廖化于人群中,见关羽神色自若,谈笑风生,无受伤之貌,感慨说道:“君侯真神人也!”
“哎!”
说着,曹真安排任务,说道:“激敌之策既由仲达所献,当由仲达提笔书信;陛下与左将军书信,容我提笔书之。”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