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内心膈应,但畏惧曹操,唯有露出笑容,拱手说道:“子建才学著世,儿得子建相助,必能令大魏文风大盛。”
“儿不知!”曹彰摇头说道。
“不必了!”
“其余诸卿竭力供给军粮,不得有误!”
说着,曹丕用那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孙璎那娇艳的面容,问道:“试问美人,不知陛下药汤是否煎好?”
曹操露出笑容,对曹丕这番回答甚是满意。
曹丕想着这番话,心中绮念顿生,暗忖道:“那若是没人呢?”
曹丕入殿上前,走至美人跟前,说道:“陛下患病,孤为太子当亲侍药石。”
“朕起兵时,所赖者多是宗兄族弟。无众人辅佐,则无我曹氏之荣。今唤你三人至榻前,非是他事,唯望子桓统顺国事,善待子建、子文,以为臂膀,内修国政,外御强虏。”
曹操伸手抓住曹彰的黄须,谓曹丕笑道:“黄须子,为我曹家之魁首。父本欲用黄须子征平天下,然大事难成,黄须子可为子桓之冠军将军也!”
刘晔从人群中出列,拱手说道:“启禀陛下,辽泽非天险,其能与中原通,则必有大道。陛下任上将率兵,及以奇策渡辽泽,兵临襄平,敌心多畏。且遣偏军浮海而进,乐浪、带方二郡可平。时腹背受击,公孙恭无死斗之心,其必献地而降也!”
“好!”
“你等三人各有所长,是为一时之高俊。子桓通政,理事通畅;子建长文,文采非凡;子文善武,力能搏虎。”
“诺!”
“启禀陛下,臣以为可行。然出征辽东之将士,当选以良将勇士;浮海辽东者,非熟知水性不可。”贾诩说道。
聊了几下,曹操则让众卿退下,唯独留下曹丕、曹植、曹彰三子。
在杂乱的心思下,曹丕端着药汤前往寝殿。
四代目公孙渊,与孙权多次拉扯的男人,则因野心膨胀被司马懿所斩。
孙璎捧着药碗,脸颊泛红,说道:“太子贵胄,不知入药房有何要事?”
“辽东臣服中国已有十余年,寡有戒备之心。兵法曰:‘攻其无备,出其不意。’今陛下出奇兵而击辽东,敌寇不备无御,四郡顷之可降。”
“在着!”
孙璎捧着漆碗,施礼柔声道:“仆拜见太子殿下!”
曹操忍着头疼,尽量保持他的理智,思考刘、孙二人提出的方略。
望着眼前出众的三子,曹操露出慈爱之色,感叹说道:“朕所生诸子众多,然成器者,不过昂、冲及你等三人。昂儿性情淑均,随朕伐宛城,战没沙场;冲儿天资聪慧,智慧过人,不幸早夭。所幸你等三人长成。”
柔滑、冰凉、白嫩,这是曹丕触碰后的第一感觉。
“善!”
二代目公孙康去世,三代目公孙恭上位,因公孙康旧部多,己性情柔弱,公孙恭长期在整合内部力量,向曹魏毕恭毕敬地称臣。且放弃了公孙康时期的政策,与南汉保持疏离。
曹彰闻之大喜,与榻前众人跪地应声。
曹彰与曹丕的关系尚可,二人暂无明显的利益冲突。上次曹彰北伐乌桓归国,曹丕还教曹彰怎么回答让曹操开心。
见到佳人孙璎,曹丕不由微正了下衣冠,笑道:“孙美人安好!”
曹丕哈哈大笑,主动握住曹彰的手,说道:“父亲得有彰弟,何愁辽东不平!”
招了招曹彰上前,曹操叮嘱说道:“之前北伐乌桓,初展身手。然辽东非乌桓,其兵多将广尤胜乌桓。今受命出征,当谨记居家为父子,出征为君臣,败则以王法从事,胜则拜官受荣。今子文征辽东,宜当采纳左右建言,谨慎用兵。”
“加孙权为横海将军,督治水师,从征辽东。”
“有!”
孙璎刚刚那番言语是为何意?
莫非其有意于我?
就在曹丕幻想间,侍从至殿外,喊道:“太子,今诸公与两位殿下已到,陛下请太子速至!”
“弟必欣然相随!”曹植勉强答道。
“尚有他人!”
或许看出了曹丕、曹植的虚假言语,曹操神情多有惆怅,不禁想着自己的愚蠢。曹彰与曹丕无夺嫡之事,尚能共存。然曹植以曹丕的关系,岂能与曹丕和睦共处,唯有希望别手足相残了。
今召见诸卿多为他身后事所盘算,且再细议征讨辽东之事。
“臣等谨遵诏令!”
隐约间,曹操似乎已能猜到自己的寿命将至,提前写下终令,言天下尚未安定,不必依照古法服丧。各地将兵屯戍者,皆不得离屯。有司各领其事,不必为他服丧。
孙权将奏疏呈上,说道:“启禀陛下,臣与刘侍中详探辽东虚实兵马,得言辽东兵有三万余众,骑有万余,步有两万余众。今欲取之,宜当发水陆二军,正奇呼应,则可兵克辽东。”
想通了这些,曹操兴致大减,说道:“为父累了,你等三人且先退下。”
虽不知曹操为何态度大变,但三人依旧从命出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