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熊看了眼霍渊,拱手道:“都督,帐内为霍讨寇妾室。”
众人很快抵达大帐,霍熊在霍峻的示意下,上前掀起帐布,领着左右几人入帐。紧接着,帐内响起了女眷刺耳且尖锐的惶恐声。
淮南军从各地被召集而来,今暂由副督庞统负责安顿。或许是霍峻今晨突然检查,各部将士略有慌张,诸将在副督庞统的带领下,至门恭迎霍峻。
“都督!”
说着,霍峻猛地发怒,马鞭抽在霍渊的脸上,呵斥说道:“你早年被女子所迷,常舍情而自悲。今四旬有余,却还被女子所惑,竟敢行违背军令之事?”
霍渊营部情况与高翔差不了多少,饮水、卫生、军纪都达到要求,其中营寨更是依照要求下营,沟壑、拒马齐备。
“按都督所制军法,私藏女眷,依律当斩。”蒋济说道。
是日晨,霍峻从合肥府衙乘马而出,前往军营检阅军纪,蒋济、刘忠、丁奉等文武随行左右。
东晋时期,孙恩以郁洲为据点,反叛东晋。后来南朝还在郁洲上设县、委官,拥有北伐青、徐之用。
几人言语间,已走了数十里地,行至巢湖畔的淮南军大营。
霍峻摇头而叹,问道左右道:“军中私藏女眷,当何以惩处?”
“且去坐坐!”
霍渊跪在地上,低头说道:“帐中女子为渊新纳之妾,因其百般相求随军。渊拗不过她,一时脑热之下,答应让她随军,但却言开拔后送她出营。”
“许久未战,军士多望建功!”全琮笑道。
“徐州渐稳之后,因利城郡骚乱严重,曹丕则是更替之,委中枢官吏徐质出任太守,而非是由泰山旧将出任。”
如果利城有变,霍峻可以郁洲为据点,步骑沿着驰道北上,水师沿着海滨而进,一旦不利则能退守郁洲。如果能击败青徐兵马,霍峻则能向西推进至下邳,通过泗水与淮东联络。
霍峻摇头冷笑,失望说道:“自江夏时随军,至今是有十余载,随我下孙吴,取江淮。今却被女子所惑,莫非你忘了我叮嘱之语?”
“无事!”
霍峻沉吟少许,说道:“子通之语可行,东海虽几近凋敝,但我军得有郁洲。粮辎屯于郁洲,步骑北进,可望青徐。下邳孤立,易遭四面合击,宜当慎之。”
巡视完高翔之后,霍峻则是来到族将霍渊的所部。
霍渊见霍峻真要处死自己,泣不成声,连连叩首,说道:“望都督替渊照料妻儿,下世渊必鉴之。”
古代为何不利用大海作战,非是古人无谋,并缺少远见。而是大海风浪太大,大军出击易遭危险,且孤军深入太多,容易缺粮。
蒋济挽着缰绳,说道:“徐州兵马久不归曹氏算所掌握,军纪涣散,轻佻难服。今曹丕令徐质赴利城,都督当多派人手前往探查,看是否有机可图?”
“不准呼亲卫!”
霍峻见有些将校想提前知会部下,问道:“莫非诸君治下军士不整,且其中暗行不法之事乎?”
闻声,左右将校无不为之震惊,纷纷看向霍渊。而霍渊的脸色早已是发白,扑通跪在地上。
蒋济呆在合肥这么多年,可非是白干。他根据霍峻取青徐的方略,且以今下南汉江淮疆域,渐渐琢磨出可行方案。
蒋济言语简要,说道:“都督欲向徐州用兵,走泗水虽能直抵下邳城下,但孤军深入徐州,恐遭曹氏诸军合围。利城毗邻郁洲,如能图利城,可诱青徐诸军至,兵败而胜之,下邳则可易图。”
“诺!”
若能将东海、下邳收入囊中,凭借淮东,则能进谋青徐。甚至可以向西而进,吃下寿春,
“利城?”
步骘自无不可,作为于公于私,他都会帮助霍峻。步骘不仅运粮到合肥、江都,且将新铸造出的甲胄器械运到江淮,以为助力。
“来人,命斥候多探东海,利城虚实,细察其地形山水。”
闻言,诸将不敢回应,唯有乖乖跟在霍峻身后。
“我军之基在淮东,受限于淮西。如能外拓淮东,则可以下邳、东海为基,谋略青州。时收徐州海盐之利,粮草督运至郁洲。进可出琅琊,取北海;退守下邳,据钟离,以御曹氏之兵。”
四百多万石粮对于即将用武的五万步骑而言,尚有些不足。如军士每人月消耗两石,五万步骑每月消耗就在十几万石,半年则就要有上百万石粮。
对于族人霍渊,霍峻当是恨铁不成钢。其虽颇有勇力,然却贪恋女色,常容易为情所困。
“都督,渊知错!”
霍峻背着众人,闭眼长声叹道:“你之妻妾儿女,我必善待之,必不弃也!”
“谢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