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笑了!”
但廖立身为侍中,属于是刘禅的内庭官吏,霍峻实在不好越过刘禅,去发表惩处廖立的话。
廖立说着这些话,非议众人能力尚能忍受,但其中涉及批判霍峻、诸葛亮的用人水平,甚至隐晦批评驾崩的刘备,则就是让霍峻不太能忍受。
霍峻让侍从背负渔具,笑道:“我已让黄公衡整兵,二三日之后,则可发兵赴江淮!”
“无仲父则无我汉家之天下,仲父安心受礼便好!”
至于廖立为何会被霍、葛默契的排除出核心圈子,并非廖立才能不够,而是廖立嘴太臭,诸葛亮担心破坏工作氛围。
“嗯?”
“陛下英明!”周不疑、关兴、诸葛乔三人应和道。
刘禅看着陆逊所上的密疏,惊奇说道:“原来陆车骑为佯败~”
既欲大破魏军,自然要扬长避短,突出南汉善水的优势,规避缺乏骑兵的劣势,以及利用淮水东西流向的特殊性作战。
“今不知仲父欲何时出兵?”
刘禅点了点头,沉声说道:“侍中廖立,朕因先帝老臣而敬之,却不料侍中廖立,无悔改之念,目无尊上。非议大将,诋毁群臣,宜当罢黜,以免伤众卿之心。”
刘禅看向霍峻,问道:“仲父有何高见?”
张飞开口应和道:“仲宣文采盖世,伯言兵略出众,子华治京有方,岂如他所言之辈。当从陛下之言,惩处侍中廖立,以正朝廷之风。”
张飞手搭在腰带上,咧着嘴笑道:“众人言伯言怯弱无能,俺与其久知,自是不信,更别说余者言仲邈无破贼之能。今见仲邈,果与俺所思相同,仲邈有超世之能,非是凡夫所能料。”
霍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手指着鱼竿,问道:“陛下可知垂钓否?”
就如那句话一样,乱世中最值钱的是人,最不值钱的也是人!
当然廖立非无脑之人,往昔刘备在时,廖立不敢胡乱言语。
“未敢言假!”周不疑、诸葛乔应和道。
“慈不掌兵!”
关兴与周不疑对视了一眼,说道:“陛下,我等三人欲向陛下弹劾侍中廖立!”
霍峻自当是听笑话,说道:“陛下为御,某安敢受之!”
刘禅沉默良久,再问道:“仲父在江边垂钓,何以知可击贼?”
用兵最忌讳的就是过于慈悲,战场上将士死伤是常态,形势是瞬息万变的,若因自己仁慈而影响决定,做事情不够果敢,轻者错失良机,重则兵败身亡。
刘禅看了眼三人,见霍峻无异议,问道:“请三君上前!”
“诺!”
霍峻自诩识人能力出众,所委之人无不以才拔进。今廖立却指责他举荐的王粲、司马芝、陆逊能力不行,这无疑是在打他的脸。当然廖立不仅打了他脸,还因马、向二人打了诸葛亮的脸。
今江淮诸将不满陆逊,非是采用抗拒军令的方式,而是上疏朝廷,乞求更替主将。而陆逊虽不满诸将弹劾自己,但他也能理解众将的心情。双方虽有矛盾,但却选择向上沟通,故而矛盾尚能控制。
“然也!”
继而,刘禅话锋微转,不忍说道:“但将军邓贤战没,死伤四千军士是否有太过之嫌?”
甚至霍峻可以这么说,他们之所以存在矛盾,在于双方思考维度不同,所掌握的信息有差异。因机密问题,陆逊无法向所有将校解释。而这一切等到战事结束,双方之间的矛盾则就消散。
“春水方生之际,正是用兵之时!”
霍峻望着滚滚东逝的江水,惆怅说道:“天下乱世,欲安之,唯先杀之。今欲取胜,则不可有妇人之心!”
关兴领着周不疑、诸葛乔二人上前,拱手说道:“臣兴拜见陛下、大司马,见过骠骑大将军!”
但用兵又不能不讲仁慈,唯有视卒如婴儿,方能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故如何把握仁慈这一尺度,对任何一个统帅而言都需要去深思。
军中从来不是排资论辈的地方,而是讲战功的地方!
为了和谐的工作氛围,不仅是霍、葛不用廖立,众人也都默契遗忘廖立。毕竟当下的南汉除了少部人不可代替外,以今南汉的人才储备,即便不用廖立,还有大把人的人可以用。
了解了刘禅亦不满廖立,霍峻说道:“陛下,今廖立诽谤诸卿,罪不至死,不如将其发配至蛮郡,以充实郡县人口。如建安郡汉少而夷众,山岭崇生,位海滨之间,可为流放、发配之所。”
“哈哈~”
ps:今天家里临时有事,暂欠一章,明天三更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