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还不算完,朱翊钧接下来说的话,才是彻彻底底地激起了郑梦镜的颅内高朝!
就在几人感慨着皇帝陛下‘知错就改’,并即将将这封罪己诏下发至全国各地之际,司礼监来人截胡了。
“给皇祖母请安。”不到五岁的荣昌公主朱轩媖拉着弟弟朱常洛给李太后请了个安,扭头看见自己的母亲王喜姐正跪在地上后,她没有犹豫,直接便是走到母亲身旁跪了下去。
王喜姐羞愧低头,恭敬又惭愧回道:“回母后的话,大约……十几次还是有的……”
王喜姐被问的不好接话,只好跪下求饶:“都怪儿臣不够贤淑,惹得皇上厌烦,都是儿臣的错。”
最终,还是皇后王喜姐反应快,道:“母后,后宫许久没有龙子诞生了,如今郑妃……不,是郑贵妃,她为皇上诞下龙嗣,也是为您诞下龙孙,这样天大的好事,儿臣也很高兴。”
慈庆宫。
毕竟我也只是一个妾室,上头还有皇后在呢,皇后还那么年轻,万一她来日也诞下了龙子,这不……全都乱套了吗?”
那就不得不提成化,弘治年间的那位传奇太医‘刘文泰’了。
“陛……陛……”郑梦镜已经被惊喜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朱翊钧见她高兴成这样子,自己也是笑得开心。
此时的朱翊钧还不知道,他对郑梦镜立下的这一个承诺,将会在不久的将来,掀起滔天大浪。
“十几次?”李太后都笑了:“那十几次哪一次不是我逼他才肯去的?皇后,你跟皇帝刚成婚时夫妻情分挺深的,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朱翊钧大手一摆,满不在意地笑道:“他一个宫女生的,就算是长子又如何,哪能有咱们的洵儿身份尊贵。”
王家屏第一个发出质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皇上身为我大明朝的天子,本该是金口玉言才对!如今竟行朝令夕改之事,这究竟成何体统?”
一时间,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太后和朱轩媖这‘祖慈孙孝’的一幕上。
身为皇长子的朱常洛呆呆看着这一幕,任由他的生母王恭妃给他擦拭着脸上的鼻涕。
可皇上的龙体要是被太医院的太医们给医坏的,那就……
许多人更是都已经忘记了,申时行和王锡爵同为江苏人,当年二人,在同一年进京赶考,在同一年过会试,又在同一年中进士。
王喜姐心中感慨着,要是她的轩媖是儿子就好了……
“可是……可是……”兴奋之余,郑梦镜忐忑了起来,问道:“可是按照立嫡立长的祖制,您还有常洛这个长子在呢……”
“爱妃,我要立咱们的洵儿,当太子!”
李太后也知道错不在儿媳,主要还是她儿子有问题,但她是不会承认自己儿子有问题的,因为她儿子是皇帝。
……
次辅许国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他并不准备掺和进这个交谈中来。
“还说不是吃醋,都酸成这样了,哈哈哈!”朱翊钧笑得十分开心。
首辅大人都发话了,势单力薄的王家屏也只好是点头,毕竟现在内阁所有人都依附于申时行,就连外人以为会来‘挤走’申时行的王锡爵也是如此。
见到这一幕的朱翊钧更加兴奋了,一想到心爱的女人为了给他诞下了龙子,险些豁出去半条命,顿时间,他头脑发热起来!
只见朱翊钧大手一挥,直接下令道:“着朕旨意,即日起,封郑妃为贵妃!”
“爱妃啊。”朱翊钧对郑梦镜笑着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有多久没去皇后宫里了。你就放心,皇后她不可能生下龙子。太子之位,只能是咱们洵儿的!”
“竟这般严重……”王锡爵满脸愕然道。
“起来,别累着我的乖孙女儿轩媖了。”李太后笑容满面,张开怀抱对朱轩媖道:“快过来让祖母抱抱。”
申时行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给皇帝陛下一个台阶下。
郑梦镜被朱翊钧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有些尴尬,她心里其实是不相信这些‘所谓情话’的,但面上仍是十分受宠若惊地娇嗔了一声:“讨厌~”
这一年,身在江陵的张重辉突然沉迷上了雕刻雕版,同时他也在进行着日复一日的强身健体。
万历十四年,正月初五。
“不可!”申时行立即驳回了这个想法,说道:
这一天,万历皇帝朱翊钧迎来了他的第三个儿子,这是他跟心爱女人郑妃生下的第二个儿子。
对啊,皇帝要是被什么江湖郎中给医坏了,到时候责任可就是他们这些‘提议’之人的了。
朱翊钧为这个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儿子取名为——朱常洵。
“洵,本指洵河,其源出于秦岭,南流至两河关纳,于旬阳入汉水。诗经有言,洵乃有情,咱们的洵儿也象征着你我之间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