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是这样的一句话。以及这样的一个眼神,落在邹元标的眼里,却是令他浑身发毛了起来!
郭正域:“……”
“另外。”张重辉继续说道:“你们有这吵嘴的闲工夫,不如好好盘算盘算,沈一贯入阁后你们都将立于何处!”
“我求沈一贯?”郭正域都要被气笑了:“让我求沈一贯?我郭正域绝对不会去求他那个小人!”
现在你倒好,居然撂挑子不干,还要回去教书?你对得起我嘛?你对得起大家吗?你知不知道你这叫做什么?你这叫逃兵!
陈矩也是被惊到了:“皇爷……您怎么知道那小子在学倭语……”
“回皇爷的话。”陈矩忙回道:“奴婢记得八月时,兵部就已命辽东都司移咨了朝鲜,朝鲜得报后,很快便辩解了他们并没有导倭。许是当时事多,张诚公公忘记将此事禀报于您了。”
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太对劲后,身为主人的郭正域打破了沉默,他直接问向张重辉:“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问你的叔时去。”张重辉说罢,抬手便拿起了筷子,毫不客气的自顾自吃喝了起来。
一听到‘旨意’二字,除顾宪成以外的几人瞬间疑惑了起来,纷纷看向了张重辉。
朱翊钧的眼神愈发了然了,接下来却是问起了另外一件事,道:
似乎被这个目光给堵住了嘴一般,邹元标竟收声不敢再说话了!
“合着你们全都知道联系?就我不知道?”郭正域有些崩溃地问道。
可没成想这顿饭,却是被不请自来的张重辉,给打断了。
“跟丢了就跟丢了,能找着他从谁家里头出来就行了。”朱翊钧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怎么在意,转而却是问道:
“你方才不是说一共有两件事吗?还有一件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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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等事情结束了,自然就懂了。”顾宪成说道。
“当然!”郭正域道:“可是这些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谁说皇上的圣意我们不能决断了?”张重辉开口就是如此大话,脸上更是势在必得。
一时间,邹元标对顾宪成这位‘挚友’越骂越难听,激动到口水都喷到顾宪成脸上了。
张重辉却是没有回答这些问题,反而莫名其妙地说道:“你赶紧收拾收拾,带上厚礼,跟我一起去沈一贯家里拜访。”
一辆马车停于此处。
“军?国?大事?”朱翊钧也是蹙起了眉,一阵思索后,像是发现什么了一般,忙问道:
“他这十几日没出门,主要都在做些什么?”
就在郭正域决定先叫人来把张重辉给‘赶出去’之际,张重辉却是自己先站了起来,还率先开口骂道:
“不是我说你们,怎么能那样欺负叔时?他可是我的知己啊!更何况,难道非得人在朝堂,才能算做官?”
这下子,郭正域更不服了,更是直指道:“说的不是不让沈一贯入阁吗?怎么又说到让仲化入阁上了?这都不是一回事?”
“我不去!”郭正域一字一句道:“事到如今,你们休想再劝我!反正我不去!我要是去了!以后名字都倒着写!”
“我不是早就跟沈尚书说过了吗?我要送他入阁,到时候他也好帮我祖父平反。”
朱翊钧不仅知道了张重辉从郭正域家中出来,并与郭正域一同前往沈一贯家中拜访一事。
“啊?”郭正域心里有些失望:“皇上也得答应才行啊!”
“呦,你们还有心情喝酒吃肉呢?”看着一桌子佳肴,张重辉意味深长笑道:
“差点忘了告诉你们。”顾宪成说着一把揽过了张重辉的肩膀,哥俩好一般道:“我与重辉小兄弟一见如故,他如今已经是我的知己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你们准备准备先上!”
郭正域本想直接把张重辉给轰出去,奈何顾宪成一个劲的帮对方说话。
“很奇怪的语言?”陈矩的话都还没说完,就被朱翊钧抢着问道:“是朝鲜语?还是倭语?”
顾宪成像是哄小孩子一样给郭正域捋着背顺气,态度好得不像样子。
“域正郭,赶紧上车啊。”张重辉催促着道:“你的沈师傅年岁大了睡得早,再磨蹭他老人家该睡觉了。”
“好好好!全都跟我打哑谜是?”被一群人这样‘瞒着’,郭正域的倔脾气彻底起来了,眼下他已经懒得在意其他,只怒道:“我不管!你们谁爱去谁去!大不了这官老子不做了!”
“要想沈一贯入不了阁,那你就备上厚礼,跟我去他家。”张重辉仍是道。
面对邹元标的愤怒,顾宪成却是丝毫不气,反倒笑着问:“哈哈哈!什么叫天生就是做官的料?张居正会做官?高拱,徐阶,严嵩他们都够会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