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有一日我故去,而天下战祸依旧。”
魏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住了要问的话,拱手应命。
“若有因私废公误我大事者,军法处置!”
诸葛亮见姜夫人松了口,这心头也是一松,微微抚髯笑道:“伯松要认义兄,我又岂会阻拦?伯松和伯约,皆是少年英杰,皆有麒麟之才。”
“阿母,请允许孩儿参武事!”
“若伯母不嫌我粗鄙,我愿与伯约兄结为兄弟,今后不论我与伯约兄谁亡于战场,都会护对方妻儿一生。”
只要调度不会有问题,那这街亭的功劳就都是马谡的,今后谁还敢说他马谡只是个纸上谈兵的?
马谡再请命道:“请丞相分我一部兵马,与众将同行。我定能守住街亭!如有失误,我甘愿受罚!”
“可令马参军为街亭主将,我率无当飞军五部,魏镇北率南郑勇卒两部,姜都尉率冀县劲卒两部,同往街亭。”
只是姜夫人实在不想让姜维去碰武事,生怕姜维有个意外,让贤惠的儿媳将来饱受丧夫之苦,让年幼的孙儿幼时就没了父亲。
诸葛乔近前,单膝跪立行礼。
姜夫人也深知,以姜维的性格,拦是拦不住的。
姜维的少子见父母皆跪在了姜夫人面前,虽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也跟着跪在一旁。
“只要有要退出的,都允许他们退出;当然,也要告诉他们,若是退出了,今后就不再是无当飞军的军士了。”
“没想到郭淮竟然会如此果断。”
“倘若马参军能幡然醒悟,从此变得谦逊,丞相的压力就能减轻了;倘若马参军改不了他的臭毛病,丞相断然也不敢再重用马参军。”
诸葛乔见诸葛亮将向宠一部调给了马谡,遂知诸葛亮猜到了自己的意图。
魏延不客气的喝道:“马参军,用兵岂能儿戏?若是丢了街亭,你立了军令状又有何用?”
魏延冷哼一声:“辅汉将军还是先告诉我原因,否则我这心头不顺,难以释怀。”
诸葛乔加重了语气,不论马谡能力如何,诸葛亮的威望是不能被质疑的。
魏延一愣:“你让我等为副将,就是为了给马谡攒军功,让他有足够的资历威望都督陇右?”
诸葛亮当机立断,问道:“何人愿往街亭?”
“最多一个月,未降的陇西郡、广魏郡和安定郡,必会有官吏惊惧投降,陇右传檄可定!”
广魏郡就能尽在掌控。
马谡迅速将地图铺开,然后在临渭和上邽两城一指:“临渭亦在渭水,位于上邽以东,恐怕是郭淮得知丞相出兵陇右,担心陇右诸军被各个击破,将临渭的驻兵都调去了上邽。”
赵云部将陈凤返回:“丞相,赵将军奉令前往攻取广魏郡。虽然攻下了广魏郡治所临渭,但广魏太守和临渭的兵马却不知所踪。”
“夫人之心,我深有感触。”
“郭淮若是离开上邽,立即让埋伏在上邽外的冯习抢占上邽断郭淮归路,再通知略阳的赵将军引兵再抢临渭,优先击破郭淮!”
“主将又不需要亲自临阵冲杀,丞相可再分马参军一部精兵,居中调度。”
马谡强忍怒气,目光看向诸葛乔。
“诸位,你们一直都嚷嚷着要立功,现在立功的机会来了,就是这任务有些艰难,稍不留神就得没命。”
诸葛乔要做的,就是保证好无当飞军的钱粮军功,赏罚分明。
“若能义结兄弟,亦是汉室之幸!”
“大家都是同僚,要彼此信任,如今敌军未至,就先内讧,岂不是让人笑话?”
在同意了姜维习武事后,姜夫人的心情也为之一松。
同样。
诸葛乔坐在主位,将去街亭驻守以及可能遇到的危险,告诉了王平十人。
“叔父带着我与弟弟姊姊前往扬州时,又遭到袁术恃强阻拦,逼我叔父去豫章,叔父也因此卷入兵祸而亡。”
诸葛乔见状,制止了众将:“我也认为,可让马参军去守街亭。”
魏延的怒气也逐渐消失,纵然骄傲不愿跟人结交,此刻也不禁钦佩诸葛乔的胸襟:“辅汉将军的器量,我不如也!”
姜夫人笑道:“既然丞相同意了,那老身今日就与丞相一同作个见证。伯约,还不快上前行礼!”
“我若劝得太过,难免有嫉贤的嫌疑;我亦不可能时时刻刻的盯着马参军。”
马谡很清楚,能不能去守街亭,目前就只需诸葛乔一句话。
“丞相,才是北伐的主帅!”
只要让无当飞军的每个军士都相信:跟着诸葛乔,能打胜仗,能立军功,更不会被贪墨了军功,就足够了!
将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