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箭矢而来的,是一个個嚣张至极的声音。
马谡见姜维还在反驳,直接拔剑指向姜维:“姜维,你少拿辅汉将军来压我!我才是街亭主将,你若敢抗命,就算我斩了你,也是在明正军法!”
“记住,报上你的名号!从现在起,你乃大汉镇东将军王平!能有多嚣张,就给我喊多嚣张!”
“待击溃了北面魏兵,再全军反攻水源地,破张郃驻扎在水源地的魏兵,以我之强攻彼之弱,方有取胜的可能!”
“大汉镇西将军句扶在此,区区魏狗,也敢言勇!”
临渭城外。
郭淮的武勇虽然也不差,但绝不敢跟赵云这样的勇将对阵的!
一千兵去冲杀,就等于是在送死!
虽然将苏则恨得牙痒痒,但马谡却不敢再让句扶引兵去冲杀。
“想往哪里跑!”
可昨日被张郃锤成了傻瓜,昨夜劫营又失败,马谡自个儿都慌得彻夜未眠。
众军校不敢怠慢,各自去约束军士。
马谡也将目光看向诸葛乔:“辅汉将军,你可愿去劫营?”
待诸葛乔离开后,马谡一拳砸在案桌上,颇有些无能狂怒的模样。
“我军疲敝,魏兵同样疲敝,即便明日暂时丢了水源,这明日又能拖延一天时间。”
马谡就已经快要守不住南山了!
这跟马谡预想的不一样!
想到当初在诸葛亮面前豪言“别说十日,一百日都过不去”,以及怼魏延时那句“你守不住街亭不代表别人守不住街亭”,马谡就感觉整个脸都是火辣辣的。
丝毫没觉察到,身为主将的自己已经被对手打崩了心态,越错越慌,越慌越错,不安、困扰或焦虑流于表面。
哪怕是守街亭的第一日,马谡也坚信这话没任何问题。
“只等长安的援兵抵达,诸葛亮纵然有再大的本事,也只能饮恨退兵。”
良久。
诸葛乔摊手:“马参军,不是我不想献良策,而是现在我的确想不出良策来阻止张郃强夺水源。”
“大汉冠军将军张嶷在此,让尔等尝尝我的弓箭利害!”
“难道是左将军误判了汉兵的兵力?还是说,汉兵依旧在虚张声势?”苏则眯着眼睛,显然对王平等将诈称的官职感到疑惑,不敢再遣将追击,只是令众军士严守营寨。
随后又令将士在山中隐蔽处休憩了一日后,连夜来抢临渭。
相对于焦虑得彻夜未眠的马谡,诸葛乔睡得极其的安稳,直到马谡遣人来请诸葛乔议事时,诸葛乔才伸了个懒腰醒来。
是夜。
“怎会这样!”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马谡聚集众将:“魏贼在山脚立寨,若是不破此寨,明日张郃必定会集中兵力去抢水源。”
马谡则是坐在帅帐中,赤红着眼,死死的盯着南山的地形图。
姜维的胸膛再次起伏,显然被马谡这话气得不轻。
可若有人要小觑张郃,那就真不把性命当回事了。
诸葛乔拱手应命。
姜维微有担忧:“伯松今夜真要去劫营?”
“与其劳心费力,不如今夜让众军养足精神,明日再去抢夺水源。”
郭淮死死的盯着临渭城。
“虽然马参军的指挥有不当之处,但今日保住了水源,又成功的拖延了一天的时间。”
下方的苏则见山头旌旗跑动,不由冷笑,招呼吃饱喝足的将士,再次在北面立寨。
而在另一处。
“可恶!”
姜维蹙眉:“冀县军士也劳累了一天,若是再巡夜,明日如何还有精力战斗?”
看着山下立寨的魏兵,马谡握紧了剑柄。
倘若诸葛乔不引王平等将稳住无当飞军的军心,而是让马谡单独领这五部飞军,这五部飞军同样会惊惧不安。
而在山脚的魏兵营寨中,苏则在给众将下达反劫营的命令。
回到山头,诸葛乔向马谡交割军令,直言魏兵有准备,劫营失败,只在撤退的时候诱杀了部分魏兵。
旗号正是“汉翊军将军赵”!
为首一将,白马银枪,正是埋伏多时的赵云!
郭淮不敢跟赵云对战,也不管后军是否跟得上,直接引了十余骑护卫向上邽城逃窜。
赵云留下副将张著掩杀临渭郡兵,亲自引五十余骁骑追杀郭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