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声议论,冥思苦想之际,远处又飞来几个人。
那几个见到了这边,身形陡然加。
长啸声蓦然响起,令树上的几个人悚然一惊,急忙伏下身,不敢妄自抬头,只是趴在树叶间偷瞥。
“教主!”那几人如掷丸星矢般跃过来,落至任我行身边,见他无恙,心下大松口气。
“咦,是圣姑?!拜见圣姑!”他们收回眼神时,注意到了任盈盈,纷纷跪下拜见。
任盈盈一袭貂裘,风姿如仙,摆摆雪白地小手,淡淡说道:“免了罢。”
众人又纷纷站起,对于圣姑地脾气,教内之人都了解,知道她性子冷淡,不喜虚言,说一是二,不容违逆。
他们望向萧月生,目光炯炯,虽知他武功高强,却并畏惧,也与萧月生一直不下辣手有关。
任盈盈迈步,步履轻盈,慢慢走到萧月生跟前,明眸紧盯着他:“萧一寒,你真的要杀我爹?!”她心中恼怒异常,说话冰冷,毫不客气。
刚才喊了住手,他却故意装作没听到,仍旧动手,若不是自己拼命赶至,他定会当着自己地面,杀了父亲。
“任姑娘,你何苦过来……”萧月生叹息一声,怔怔望着她。
任盈盈身子轻颤,转过身去,一言不。
任我行轻拍拍任盈盈肩膀:“盈盈,你让开罢……”
“爹,你快走,莫与他斗。”任盈盈抬起头,看了看任我行,拉住他转身便要走。
任我行一动不动,他心中傲气凛然,若是依靠女人活命,还不如死了算了!
他冷下脸:“盈盈,你走!”
“爹——!”任盈盈紧皱眉头,远黛般地眉毛蹙在一起,说不出的好看。
“走——!”任我行冷冷道。
任盈盈心中委屈,紧抿着嘴,一动不动,倔强的看着父亲。
她心中明白,若是自己一走,萧一寒真的会下杀手,想到那样的情形,她不寒而栗。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掠过任盈盈,望向任我行:“任教主,这样罢,咱们再对一掌,各凭天命,如何?!”
“……好,就对一掌!”任我行想了想,慢慢点头,神色凝重,心下却是庆幸,他最不怕的便是对掌,比拼内力。吸星**即使吸不动他的内力,但丹田空荡,不怕内力的侵蚀,占了先机。
况且。他如今地内力极是精纯醇厚,比拼内力,即使略有不如,对上一掌,却也有把握挨得住。
任盈盈张张嘴。看了看父亲与萧月生,却没有说出话来。
萧月生脚下如乘风,飘飘退后一步。任我行不甘示弱,身子平平一移,滑行至他跟前。
“请——!”萧月生一伸手。
任我行双腿微分,不丁不八,两掌在胸前慢慢划弧,缓慢如推两座巨大地磨盘。
双掌划弧,一顺一逆,在胸前会合。沉声一喝:“着!”
喝声中。他双掌猛的一推,旁边的诸人衣衫猛的陡动,如一阵大风刮过,猎猎作响。
萧月生神色如常,轻飘飘一掌拍出,似乎使的仍是破玉掌。
“砰!”众人脚下一颤,纷纷跨出一步,重新站稳,耳边嗡嗡作响。仿佛站寺中巨大地铜钟敲响时,各人便站在跟前,身体都跟着震动颤抖。
萧月生身形一晃,踏前一步,随即止住,脸色紫气一闪而过,恢复如常。
任我行踉跄退后,一步一个脚印,脚印越来越浅。直到退出五步方止住身形。
他面色酡红。摇摇晃晃,如饮醉酒。任盈盈急忙去扶,却觉父亲身子颤得厉害。
“爹……,你要不要紧?!”任盈盈忙问,探手摸上他的脉相。
任我行挣扎着,要挣脱她的搀扶,哼道:“让……让开,我不用人扶!”
“爹——!”任盈盈急声喝道,黛眉皱起,似是火。
任我行见她如此,不再挣扎,抬头看着萧月生,嘿嘿冷笑:“姓萧地,滋味如何?!”
他这一掌,乃是日月神教秘不外传地绝学,化血针。
此功诡秘异常,将内力压缩,不停的压缩,直至凝成一根针,至精至纯,至阴至寒。
日月神教地黑血针武林中人闻风丧脸,却是根据此功演化而来,黑血针有形有质,而这门秘功,却是无形有质,乃暗算人的不二法门,凡是见识此秘功,皆已作古,故无人得知。
萧月生淡淡一笑,摇摇头,这至阴至寒的针气遇到天雷之力,如雪遇汤,一触即融,毫无威胁。
他刚才的一掌,亦是藏着后招,只是任我行现在没有觉罢了,萧月生自不会点破。
“任姑娘,后会有期!”他抱拳一笑,转身便走,宛如踏着一朵白去,冉冉而去,看似缓慢,转眼之间已然融入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