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崔文学本来还有点担心，冰城比较混乱的城市规划和旧城区相对不太良好的治安和卫生状况会给华夏丢人，但是见着旁边法国佬一副乡下人进城的样子，反而没什么顾虑了……
崔文学的个头比勒梅尔稍微矮一些，不过气势上倒是丝毫不输：
在这次来华夏之前，勒梅尔就跟参与过去年那次谈判的朋友了解过不少情况，尤其是欧洲代表团被带出去参观古迹的部分。
难道还想让我们表示感谢？
不可能！
然而，话虽如此，法国人也没什么办法反驳。
崔文学的反驳条理清晰，逻辑严密：
“那毕竟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年的美元和现在的美元显然不是同一回事……”
本来他们是觉得不存在。
勒梅尔人都傻了：
“贵国当年引进超黄蜂直升机的全部技术，再加上14架整机，总共也只花了不到1.8亿美元而已……”
他现在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常浩南这颗大树。
崔文学心说我都不知道我们这还有艺术馆，好奇地弯腰瞅了一眼窗外，才发现对方指着的是冰城制药六厂……
通共的帽子怕是甩不掉了。
这一份，与其说是合作方案，不如说是供货合同。
但崔文学又不知道这些，只当是外国人第一次来华夏想看看街景，便让司机带着车队绕上几圈。
但自己提的要求，再无聊也不可能认怂，只好一路强挨着到了冰飞集团。
勒梅尔却一反常态地没有接着继续说：
“我这是第一次来华夏，至少在路上，还是先不要谈工作……”
勒梅尔现在已经弱了半分气势，为了避免下不来台，赶紧把方案分发给同行的其他人，然后打开自己面前的那一份。
“也很高兴见到您，崔先生，合作愉快。”
而且虽然常浩南从未直接参与过冰飞这边的任何项目，但是崔文学还是能敏锐地意识到，对方还是很关注自己这边情况的。
双方的合作意向在之前的联络过程中就已经确定，所以今天这一场基本上已经不怎么需要试探了。
于是，气氛一时间就这么僵持住了。
欧洲直升机公司倒是不缺这18亿美元。
“原本，这一问题是我方在直9，也就是之前引进的贵方AS365直升机上找到的，一开始只是被当做个例，所以顺手解决掉之后也没太当回事。但是在看过贵方最近发来的资料之后，我们根据上面的性能标定反推计算，发现类似的缺陷仍然存在，只是表现的程度有所不同。”
“您好，勒梅尔先生，欢迎您带队来到冰城。”
当年说穿了是仗着华夏这边懂行的不多，用了些手段才把飞机卖出去。
“崔先生，这个报价实在是太离谱了……”
简短的开场白过后，勒梅尔本想开口，但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对方抢了先。
冰城的四月清晨，还算是稍有些凉意，崔文学甚至让人准备好了一些棉衣，以免这些远道而来的欧洲人冻出个好歹，把本来已经十拿九稳的合作给搞吹了。
“勒梅尔先生，既然要合作，那我们这边就首先拿出一些诚意来。”
有点头昏脑涨的勒梅尔只觉得情况不太对。
今天从刚一进这个会议室，局面就朝着对他们来说完全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