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就是磕碰一下,咱们赶紧走,去下一个点!”
现在咋就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呢!
闹不明白!
见他从狼狈不堪的走出来,脸上多了好几道手指印,孙建平想笑却又不敢笑。
蚂蚁沟再往西走,就到了包图大哥他们的草原地界了,相比太平山大队,这边的民风更加彪悍,俩人进了村子,路上所见尽是一群群咩咩叫的羊,把路堵得水泄不通,气得乌龙马嘶嘶暴叫,恨不得拉着车冲过去,把这些蠢萌蠢萌的白毛小东西全部碾死!
“还没定,看我爸咋安排!”崔凤兰俏脸一红,“七婶、三哥有空过来坐啊!”
“叔您还要买啥东西不?”崔凤兰总算忙活完这阵,扭头一看那人还站在门口,有些好奇走过来,眼角一瞥,看到站在外边的孙建平!
孙建平笑着点头,心里却也纳闷,为啥这些当官的,尤其是当大官的都这么喜欢说教别人呢?
是因为他们见多识广,知识面丰富,还是……
他掏出五毛钱扔在地上,那名壮汉从柜台里转出来,一把提起他的脖领子,蒲扇般的大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疼得他直呲牙。
你是没看到过更好看的!
“听叔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都记住了!”
“没事,没事姐你忙着!”孙建平冲她使了个眼色,崔凤兰虽不解其意,但也明白了个大概,瞟了一眼握着小本本记个不停的蒋明奇,“那我先进去了,叔你要啥跟我吱声。”
蒋明奇捂着脸掩饰尴尬。
“我……”
“你要不要!”这名妇女把眼珠子一瞪,啪的一声将烟拍在柜台上,气焰十分嚣张!
“咋,这种迎春烟社里统一定价四毛钱一包,怎么到你这就多了一毛?还有火柴,一包火柴才五分钱,一盒你就敢要三分?这不是明抢吗?”
“我就说么你这么俊的小伙不愁找不到对象,不过建平啊,叔跟你说,爱情和婚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爱情是荷尔蒙刺激和彼此倾慕的产物,而婚姻代表责任、义务和担当……”
“叔你这是……”
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场面,让蒋明奇一时有些恍惚!
供销社……本来就该是这个样子啊!
服务百姓,服务社员,解群众之难,为乡亲们提供便利!
“先把下边这些代销点跑一趟,再去公社!”蒋明奇跳上马车,又回头看了一眼小小的代销点,赞叹一声,“这个营业员长得真漂亮!比电影明星都好看!”
“要不要再来来盒火柴?”
“嘿嘿,这路货,跑这找骂来了!”妇女掏出瓜子嘎巴嘎巴嗑起来,咯咯的嘲笑声从身后传来,臊得堂堂“调研员”脸红脖子粗!
实在不行,就真得进屋和那个壮汉比划比划了!
“多少钱?”蒋明奇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起了香烟的价格。
“行了别跑这絮叨了,人家凤兰有对象了!”
来到凤岭大队代销点,一进屋,蒋明奇就闻到一股怪味,似乎是什么东西馊了,一个穿着蓝格子外套,头发烫成时兴波浪卷的女人正忙着把袋装槽子糕里的碎渣子折进一个碗里,递给站在她身边的小孩。
蒋明奇脸色一沉,“这种烟上头定价多少?”
蒋明奇恨恨咬了下牙齿,“好,今天算我认栽,钱给你,烟我不要了!”
“喔喔喔……”
对面又赶过来一辆勒勒车,两辆车面对面把一群绵羊堵在路中间,孙建平使劲驱赶羊群,这帮蠢羊就像脚底生了钉子一样,杵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从后面猛地蹿过来两条黑色大牧羊犬,直接从马车上跳过去,气得乌龙马张口去咬!
两条大牧羊犬直接冲进羊群里,脚踩着羊背绕到最面前,一口咬住头羊的脖子,使劲往路边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