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朗星稀,明天就是八月十五了,日子过得真快啊!
“诶嘛谁研究的呢,还能有这品种,回家高低整点尝尝!”
地里一派繁忙景象,收完这片地,农场北边的庄稼地基本上就都被扫过一遍了,再想拾荒就得去南边!
“嗯,正好明天吃顿好的,解解馋,这几天真是把咱们累屁了!”李秀芝一捋潮湿的长头发,给钱慧珺夹了一筷子菜,“慧慧吃,到自个家了甭客气!”
“赶紧的洗把脸,慧慧呢,让她过来吃饭,都几点了还自己动火啊!”
窗外一道黑影悄悄爬到窗边,两只脚蹬住窗口,另一只手从腰间拔出一把雪亮的匕首,轻轻插入铁窗框中间的缝隙里,来回晃动两下,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框扳手就松动开来。
孙建平把麻袋扔在地上,擦擦脑门上的汗水,笑道,“捡洋落也不是个轻快活啊!”
这声“喵”得又嗲又贱,惹得钱大小姐一把把牠抱起来,爱不释手。
孙建平看了一眼窗外的月亮,心情也有些低沉。
“快溜洗,这个墨迹!”
“没有啊……”
甭管是啥,全部一扫光!
南边种的就比较杂乱,不光有稻子,还有黄豆、苞米、高粱、土豆……
能捡到农场的便宜,让老曹同志十分开心,人生么,最大的快乐不就是不劳而获吗?
“再去捡两天,等过阵子把米磨了,给亲家送去五十斤,给建平他爸妈邮寄五十斤,再给凤兰送些……”
窗外,那个人手里攥着一根长长的麻绳,麻绳另一端搭着挠钩,他用力向上一抛,咻的一声,挠钩轻飘飘飞到楼顶,稳稳勾住钢筋扶手,他手挽麻绳拽了两下,觉得可以了,深吸一口气,紧了紧腰带,双脚踩在马赛克外墙上,刷刷几下就窜到三楼窗前!
“老汪你过来,就着热水洗洗脚!”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我回信啊!
明晃晃的大月亮挂在天上,一道道清冷的月光投射进屋子里,照亮正在吃晚饭的一家人,老曹扭头看了一眼月亮,悠悠叹一口气,“老闺女,明天和点面,包顿饺子,过节了嘛!”
做完这些,他站起身,将全身上下收拾得紧裆利落,瞄了一眼三楼。
钱慧珺吁了口气,妈妈在草原还好吗?
这也算是一笔“意外之财”了!
“哈哈别闹,我先洗把脸,等下吃饭了!”
“就这些了!”
“不去咋整,不趁着上冻多整点,这一冬吃啥喝啥?”老曹想起这茬,心里就直翻个,很不舒服。
正义。
“这孩子,总是这么有礼貌!”李秀芝笑了一声,“爸,明天于圩子还得去呗?”
孙建平揉揉生疼的胳膊,小猫崽子蹦蹦跶跶跑过来,看到钱慧珺,喵了一声。
一盏小小的台灯下,刚刚被贬到县影剧院后勤科的汪科长正握着上头新发下来的文件,眉头紧锁,一个字一个字的斟酌品味,想要从中找出自己的翻身的机会,忽然听得窗外传来哒的一声,他挠挠头,冲外屋喊了一嗓子,“媳妇你磨蹭啥呢,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伱最近忘性脑可大了,我去关上,死冷的……”
女人一边抱怨,一边往里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