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靠近边境,元人的生活模式便越是接近秦国。
当然,出于慈悲之心,路上给他弄点药水灌灌,好把命吊住自然是可以的。
在这场流血飘杵的血腥战争之中,实力较弱的部落基本上都牺牲掉了,而曼巴的匈奴部落联盟则生存了下来,成为了北方最为强大的存在。
傅诚笑着冲他竖起了大拇指:“你想治天下,比起我只想治病,立意可要高远多了。”
“是的,谷主是有教无类,只要你肯学,谷主便教,阿提拉当是在长春谷还给自己取了一个秦人名字,叫傅勤,说起来当年他可真是很勤快!”傅诚仰头想了想道:“这个人的医道天赋,比我要强。”
以燕都为中心点的话,往南直到与秦边境的这片区域里,是以农耕为主,放牧为辅的。而且他们的农耕技术,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关外大秦百姓。
一路行来,李大锤颇大感慨。
可怜的沙列文在秦国境内之时,还在跑前跑后的奉承傅青主,可是一到青铜峡,立马便被楞格给逮了起来塞进了囚楼之中。
楞格就是在收拾他。
长安人口超过百万,而燕都的人口只有区区十万人。
成不成功,他都会伸伸手,帮帮忙。
“那是自然,我会努力的!”李大锤笑咪咪地道。
“您只需看看英卓这两年在干什么就知道我所言不需!”李大锤道:“东西胡、北胡他们为什么要南下,因为北方已经无法生存了。气候的变化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但却一定会让我们所有的人受到影响,当你的土地已经无法生长庄稼,当你的牧场无法再养育牛羊,当你的子民吃不饱穿不暖,你能怎么办?只能出击。”
两家隔得太近,有什么新鲜技术,偷学起来不要太方便。
相比起铁勒的一丝不苟,老大哲别的锋利严苛,阿可敦可算是八面玲珑。当然私底下阿可敦的表现,则就另说了。
“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这都是仁德之举,师傅,我是有些私心,但真要成功了,获利的,可不仅仅是我一人!”
就像刚刚在关外兴起不过数年的曲辕犁,李大锤便在这里也看到了,虽然不多,但很明显,元人也掌握了曲辕犁的制造技术,只不过受限于打制的速度,因而还没有大规模的铺开。
秦国赢得了这场战事,但苦于漫长的后勤供给线根本就无法满足李牧野想要全歼对手的战略构想,而这场打得越久便亏得越多的战事,也不符合秦国的战略,因为那时,秦国还在努力想把南楚拿下,一统天下。对于北边的这些部落,委实兴趣不大。
“我只是提了了一个可能,师傅才是大功臣!”李大锤笑着摆手道:“师傅,回头咱们的医学馆正式开张了,以后您可就真是桃李满天下了,想想这么多师弟师妹,我这个当大师兄的,就很开心啊!”
“我这不是自谦,是自知之明。谷主对我可是倾囊相授,把我当下任谷主培养的,而阿提拉更多的时候是自学,只有在不懂的时候,才会去请教谷主,即便是这样,他也不比我差啊,说起这些年来的医学成果,说实话都是偏实践性质的,而且啊,这里头大部分的功劳都在于你。在医学理论一道之上,那可阿提拉理解得比我更深。”
“你所说的冰河期真有这回事吗?还是你杜撰的?”
“为了争夺生存空间,为了争夺活着的资源,为了让自己和自己关心、爱的人活得更好一些,纷争自然就会起来!”李大锤摇头道:“有人在的地方,就永远不会缺乏这样的争斗。师傅,这与人好人坏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师傅,听说北元太医馆的馆主阿提拉曾经在长春谷学医多年?”闲来无事,李大锤问起了傅诚。
“要不是看到了这一点,你以为谷主会答应你让长春谷的人由你随意差遣?谷主这是赌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名声呢!”
“铁勒这个狗日的,也不知在关外收买了多少谍子,啥子都偷啊!看这架式,只怕曲辕犁应用还没有多久,他们便已经偷了过来!”
“师傅放心,谷主也好,你也好,我都不会辜负的!”李大锤郑重地道。
想来那三王子阿可敦不会坐视沙列文被收拾,这要是不施以援手,不免会让其它的部下寒心,而阿可敦在北元的名声还是极好的,最是乐善好施,仁慈心肠,一般官员犯了事,求到他那里,基本上都能得到回应。
李大锤在心里发着恨,眼光却瞟向了前方囚车之中的沙列文。
“所以战争就来了!”傅诚叹息道。
不过沙列文的苦难旅程也要结束了。
坐也坐不下来,站又站不直,被封了真气的沙列文现在就一个普通人,十几天路赶下来,已是被折磨得无比憔悴了。
沙列文是北元的人,
而且这家伙对于北元来说,的确也是一个罪人。
“像我这样的人,信心都很足。不管做不做得成,信心是必须要有的。”李大锤道:“如果一个人没有了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梦想一定要有,万一实现了呢?”
片刻之后,远处便出现了黑压压的元人队伍。
“这么大阵仗,谷主当真好大的面子,领头的是谁?看到了,阿可敦!哈哈,果然是他!”李大锤大笑:“终于要见到这位三殿下了,幸甚幸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