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活着的错觉。
恍惚间，他回到了战火纷飞的春秋。
他还是那个强大的光武将军。
如果是一般的女子，哪里受得了每日这样的生活。
但美妾仍然不离不弃。
因此朱洪炽心里很是感激，将自己在桃州的荣华富贵，都赠予了这个女人。
……
……
这一天，朱洪炽如同往常一样。
酗酒之后来到了美妾的房间。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再玩扮演将军和俘虏的粗暴游戏。
而是看着院里那快要凋谢的满树桃花，喃喃自语。
“当年是不是我错了。”
为了攀附皇权，为了让朱家子孙能够搭上皇后这条大船。
他堂堂二品光武将军，春秋时赫赫有名的一介武夫，竟然参与了那等惨无人道的事情。
来到桃州这数十年，他日夜煎熬。
不仅良心守谴，更要忍受思乡之苦。
对于现在的朱洪炽来说。
他已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生不如死。
美妾好言安慰。
但那些暖人的话语，终究无法暖心。
无法暖心，便安慰不到朱洪炽的心里去。
抚不平他心中的伤，如何安得了他的魂？
滚烫的茶水如腹，暖不了寒了数十年的心。
朱洪炽重重叹了口气，从茶水的倒影中，看见了自己花白的发丝。
自嘲地笑了笑。
终是老了。
老了就容易触景生情。
老了就容易伤秋悲春。
就在这时候，一个布衣少年不知从哪里出现在了朱洪炽的身后。
“光武将军，该还债了。”少年道。
他自然便是下山杀人的王玄月。
杀的正是昔日的光武将军朱洪炽。
“数十年了，剑府余孽，终于还是等来了。”朱洪炽没有慌乱，有的只是淡然，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
“我很好奇，出身剑府那样的地方，你如今是大道第几境？至少五境之上？”朱洪炽问。
王玄月说：“我刚入大道。”
朱洪炽笑了，他觉得这真是荒唐到了极点。
“刚入大道？虽然老夫已经修为尽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你确定你能杀得了我，还要杀得风雪卫那些朝廷鹰犬查不出任何破绽，这简直就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出身剑府，你如今还未登大道，你真是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