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魏介进城,买了一大堆好酒好肉,去了南城的乞丐圈,打听太子妃的家世。
“……太子妃是太尉谢亮的三女儿,她大哥谢湛是领军将军,她二哥谢澄是中护军,她四叔谢……”
魏介听下来,心里直犯怵,谢家差不多掌握着赵国所有的军队,他和太子妃能去哪儿呢?
“天下门阀之中,数我们赵国的崔谢门第最高,东边宋国的卢王和南边齐国的朱张都没法和他们相提并论。”
“是啊,是啊。”“我们最高。”“对对对。”
魏介一下子有了两个选择,心情不错了起来。
另外,他搞不懂这些乞丐了,一个个邋里邋遢,吃了上顿没下顿,说起门阀来,如数家珍,眉飞色舞,好像他们全是门阀子弟,闲来无事,体验生活来了。
哼,门阀怎么了?冢中枯骨而已。
魏介心里只有太子妃,自然不会把门阀放在眼里。
……
夜里,魏介又翻进了神鹿苑的院墙,他已经失去了理智,妄想带着太子妃浪迹天涯,真当赵国门阀徒有虚名么?
果然,他刚转入长廊,就感觉不对劲了,转身想跑,一个黑影出现在了他的跟前,一拳便将他打晕在地。
……
神鹿苑,太子妃寝居。
书案前,一位儒雅的中年人,双手捧着一张纸,对着灯火,正在仔看上面的字,他便是赵国太尉太子太傅领中军大将军谢亮,位极人臣,权倾朝野。
不远处跪着太子妃,面无表情,身后跪了一地宫女宦官,个个伏在地上,战战兢兢,门口站着领军将军谢湛,愤恨不平,外面站着一大群卫兵,手里拿着各种家伙,不动如山。
胳膊拧不过大腿,太子妃开口了,“父亲,他……”
“住口。”父亲冷冷地打断了女儿,“谢湛,把他们拖下去,清理干净。”
“是。”
谢湛一招手,外面的卫兵鱼贯而入,将宫女宦官一个一个捂住嘴,拖了出去……
“父亲!”太子妃急了。
父亲怒了,“住口!”
父女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卫兵们的动作更加迅捷和粗鲁了,最后一个宫女消失了,谢湛轻轻关上了殿门。
太子妃瞄到了床榻下的长剑,神情变得决绝起来,“父亲若是杀了他,我也不活了。”
“长大了,翅膀硬了,敢威胁老子了?”谢亮盯着女儿,表情复杂,“用不了几年,你就是皇后娘娘了,你竟然跟一个,一个……”
太子妃昂起头,无不骄傲地说道:“一个浪迹天涯的大丈夫!什么皇后娘娘,我不稀罕,更何况太子私下豢养娈童……”
“住口!”谢亮骤然变色,手里的纸大力拍在了案上,“你,你,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父亲若是放了他,我从此以后绝不见他,父亲若不答应,我便去地下陪我娘!”太子妃态度坚决,为救心爱之人,豁出了性命。
谢亮一进来就瞄见了床榻下的长剑,此刻女儿以死相逼,又提及了病故的妻子,父亲被女儿拿捏得死死的,他只能用力指了指女儿,起身离去。
……
京都,东郊,皎洁的月光下,永宁河河水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流过,河上有一座石桥,过了桥沿着官道一直往东走,不到半日便可抵达京都。
这时,桥东的官道上,过来了一队骑兵,速度很快,冲到桥前停下,骑兵纷纷下面,几个人拖了一个麻袋到了桥上,打开,露出了一个活人来,正是之前被打晕的魏介。
后面的一堆人簇拥着谢湛,走上前来。
“你们暂且退下,退到百步之外。”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