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血的袖袍一挥,青年男子被一股凌厉的白光击飞,狼狈的翻打着滚,坠落下罪天峰的山坡……
“师尊”随着这声充满担忧的声音渐行远去,染血男子对面的神秘男子轻语道;“他可是你宝贝徒弟哦,下这么重的手”
“教导无方,让你见笑了”强忍住体内的气血翻滚,浑厚男子双眼丝丝的盯着这盘棋盘,一定要赢。
可是,棋局遇到死结了,四方生棋皆灭,最后的落子无论落在仅剩三条生棋那条之上,都是必输无疑!
“棋是文道,不是武道,变成武道后,弊病百生。知道为何你无法成为真正的宗师吗,你纵有天纵之才,也不能将这股武道杀伐消弭于无形,毕竟下棋的终究是人,不是神!由棋观人,年轻人,我这个老人送你一句话——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呵呵,他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神秘男子说出一番令浑厚男子整个人为之一震的话语来。
渐渐的,浑厚男子眼前缓缓浮现出了自己最为敬重‘师尊’画面,他老人家当年也是这般语重心长道对他说道。
“你怎么知道……怎么可能?”面对悠然自得说出这番话语的神秘男子,浑厚男子看不真切的容颜颤抖的询问到。
“呵呵,怀念你师傅了吧,那老东西临死之前也是这般和我说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师尊他老人家当年坐化——”
“坐化?哈哈,你竟然被隐瞒了三百年,哈哈——整整三百年了,难道‘他们’没告诉你么?你师尊是被我亲手送进地狱的……哈哈……”
中年男子愣然了,整个人呆立在原地,指尖猩红的血液渲染这那枚红色妖异的白色棋子,他没有理会眼前癫狂的笑声,有的只是脑海深深的回忆……
“这不可能的……师尊他老人家是兵解的,这跟你没关系的……一定是兵解的”
“兵解可能么?”
“不……,你再说谎,你不可能那么做的”
我说谎?神秘男子似乎被说谎这句话激起了内心悲痛的往事,他站起身来,阴沉着脸走进中年男子身畔。
双手抓紧中年男子的衣领,神秘男子将其大力拎起,将中年男子的英武的脸庞死死按在棋盘上血泊之间,厉声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当年那老头也是这样,下一盘棋就被我给逼死了?,对了,跟你下的棋局套路一模一样,我就是落子在这里,他整个人因为一盘棋局,竟然挂了——哈哈……这怪谁?谁叫那老东西当年知道了我的身份,我也不想那么做的……”
神秘男子一边死死按住中年男子的头颅,另一只手掌抓起旁边的黑色棋子,印在了棋局最为关键的一个位置上……
一滩清水,因为一滴墨汁的滴入,再也不复先前的清澈了。
棋局亦是如此!
这枚黑色棋子的落下。引起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忽然,棋盘上风云突变,湖面上空厮杀的暴戾之气陡然一转,一股无形的杀伐之气瞬间化为一条恐怖的巨龙,彻底吞噬了于它对持的那股兵戈之气。
中年男子从回忆中醒悟过来,脸庞被死死按在棋盘血泊中,不知什么原因,他伟岸的身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仅剩的生机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朵,凋零了所有芳华……
棋生!掌生控命,以命换名!
我输了!
中年男子痴呆看着这局生机全无的棋盘,眼瞳依旧紧盯着右手紧握的棋子,脑后一头乌黑发亮的墨黑长发刹那间化为光泽暗淡的银色白发,英武的脸庞朦胧渐去,露出一张皱纹斑斑的苍老脸庞。
“连你也一样?你跟那老东西一模一样,下一盘棋就挂了,废物”被某种心绪牵动的神秘男子显得异常暴躁,他松开趴在棋盘上的老者衣领,从老者那浑浊的双眼里,他看到了一丝遗憾。
深呼两口气,神秘男子平复了心里的暴躁,淡淡的瞥见棋盘上苍老容颜;
“还有什么遗愿吗?”神秘男子转过头,没有再对视那张苍老的容颜。
“留……留……太……乙……一……线……生……机——————-”苍老容颜上的瞳孔残留着丝丝生机,被鲜血堵噻的嘴角蠕动了好一阵子,才吐出这一段结结巴巴的苍老话语。
“我若是不留呢?”神秘男子转过身来,阴狠的说道;
“当年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我就是要让太乙门血流成河,以解我心头之恨”
“邪…………云,当年……的……事,对不起……”苍老的瞳孔好像随时都会消散最后那丝清明。
“对不起有什么用?婉儿她死了,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来了,你们怎么陪我?你们怎么陪……”被苍老话语勾起的往事如潮水一般,化作漫天愤怒,填满了神秘男子的胸口。
极度癫狂的悲愤语气贯穿整座罪天峰,这名神秘的男子发了疯了仰天怒啸……
苍老容颜下的浑浊双眼,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疯了一般的男子,一道浑浊的眼泪自瞳孔深处划落而出,充满了悔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