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经过层层筛选,嫌疑目标锁定在三位直接接触人身上,两位是拍卖行领导,一位是拍卖师。
一号讯问室
陈虹和杜斌主审,监控室站着孔玉德和钟离。
“喂喂喂,我说你们有完没完?我虽然是工作人员,但我也是委托人,这幅画是我搞到手的,直接委托我们自己的拍卖行进行拍卖,这有什么不合规矩的吗?”刘別乡显得很不耐烦,不停抬手看表。
“怎么,刘总有急事?”陈虹不动声色地问。
“今天我女儿生日,宴会的地方都订好了,我可不想迟到!”刘別乡严肃强调。
陈虹双手十指交叉搁在桌上:“想快点很好办,配合我们就可以了。”
“好好好,有什么快问,我还有一个小时,哦不顶多半个小时,得防堵车!”刘別乡再次抬手看表。
“这幅画怎么弄到手的?花了多少钱?”陈虹问。
“不是已经问过一遍了吗?在欧洲从一个落魄小家族手里弄到的,花了六千欧元。”刘別乡道。
陈虹再问一遍,当然是有目的的,有时候受讯者会临时瞎编答案,第二遍再问会出现迟疑,甚至想不起来,随便新编另一个答案,刘別乡回答的很快,丝毫没有迟疑,若非早有准备,就是说的真话。
“六千欧元,淘到梵高的画,转手卖出四个亿,你可真是赚大了,是吧?”陈虹笑了一声。
“我当然也不知道是梵高的画,就是看着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觉得不错,恰好价格也合适,就买下来了,鬼知道居然是梵高的真迹,当时我都吓得够呛,还以为做梦呢,好几天脑子都是懵的。”刘別乡感慨地说。
“如果那个卖你画的人知道真相,估计能活活后悔死。”杜斌忍不住插了一句,反正如果换做自己,肯定受不了如此打击。
刘別乡不禁露出古怪的笑容:“那个,呵呵,谁让他那么不识货呢?其实我也不识货,但我运气好。”
“你是怎么知道是梵高真迹的?你不是不懂画吗?”陈虹又问。
刘別乡赶紧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我是不懂,但我们拍卖行有人懂啊。说来也巧,当时我把画挂在办公室里,正好有个老资格的鉴定专家来我办公室,一眼看到那幅画就走不动路了,我知道他懂行,就问他是不是值钱,我是不是赚了。结果,他告诉我这是梵高的真迹,价值至少过亿!”
“鉴定专家?”陈虹微微蹙眉。
“对啊,正是多亏了他,不然兴许过段时间我就把画送人了呢?那后悔死的人可就是我了。”刘別乡说着突然话锋一转,“不过,我倒也不觉得欠他什么,他当时完全是因为震惊脱口而出,后来明显后悔了。你想啊,我又不懂,他完全可以蒙我,说值个几十万上百万,然后从我这里弄走,这样的话我不就亏大了?他不就发达了?”
陈虹略作沉吟又问:“那他到底和你提没提想要这幅画?”
“怎没没提?提了!不过他没说想买,你想啊,过亿的东西,他哪能买得起?他就说能不能借给他研究研究。”刘別乡道。
“你答应了?”
“怎么可能?你想啊,过亿的东西,我能放心交给他?再说,我又不懂画,他却是行家,万一伪造一副赝品给我,我又看不出来,我找谁哭去?所以我当然不能借给他,当面我就婉拒了!”刘別乡语气中有种嗤之以鼻的味道,看来是认定那鉴定专家是想狸猫换太子。
“然后你就以委托人的身份将画进行了拍卖。”陈虹蹙着的眉宇已然松开。
刘別乡点点头:“只有买拍才能将价值最大化,其实我本来想等一等,搞一个世界级的大拍卖,后来觉得心里不踏实,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也懂,所以我就联络了一批商界大腕,将梵高真迹的消息透露给了他们,可惜最后参与竞拍的就三位,不过好在郑怀青这家伙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和骆飞流竞争的很激烈,硬生生将价格抬到了四个亿。这样我也不亏,就算放在更大的拍卖会上拍卖,也不太可能高太多。”
陈虹颔首,没有继续纠结拍卖的细节,而是将关注点拉回:“那个鉴定专家是谁?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这批工作人员名单里没有他?”
“当然没有,这种老资格的鉴定专家,根本不属于我们拍卖行,只是需要的时候联系一下,过来做个坚定我们给钱,就这样。”刘別乡探手,接着抬手看表,语气不耐中多了几分哀求,“哎,到底还有多久,时间不多了,要问咱明天再说行不行?今天我女儿生日,真的,不信你们去查好了!”
“行,告诉我这个鉴定专家的名字,住址,联系方式,你就可以去给女儿过生日了。”陈虹道。
“OKOK,他叫霍元凯,住址我记不太清楚,联系方式你们可以去拍卖行的记录里查,另外我记得他好像在美院有份工作,别的我就真不清楚了,我和他真不熟!”刘別乡仔细回忆后说。
“霍元凯,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是不是在哪听过……”陈虹略微低头心中暗想。
便在这时,单向玻璃突然咚咚咚被人敲了三下,将陈虹从思考中惊醒,会这样敲击单向玻璃的绝对不是孔玉德,只可能是钟离。
难道钟离想到什么了?
陈虹刚想出去问问,就见讯问室的门被一把推开,钟离还没站稳,就开始大声喊:“霍文清的父亲,许亮的老师,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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