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啊。”张兴隆恳求赵军道：“在咱这林区，你打围是头子，你帮我们想想招吧，我们这些人谁也不容易呀。”</p>
赵军眨巴两下眼睛，忽然问道：“你们那屯子老爷们儿都跑山，是不是？”</p>
“是啊。”张兴隆说：“一年种地也打不多少粮，全靠跑山维持着。”</p>
赵军再问：“下夹子、下套子都会吧？”</p>
“差不多吧。”张兴隆似乎明白了赵军的意思，他苦笑着说：“小啊，我们不敢打，我们要敢打，我们都不来找你来。”</p>
“你们不就是怕狐狸报复吗？”赵军追问：“那咱给它们打绝了，不就不怕报复了吗？”</p>
“嗯？”听赵军这话，众氓流子齐齐一愣。</p>
是啊，把那西山乱坟岗狐狸全打没了，不就没狐狸报复了吗？</p>
但这些人都没说话，他们家里条件都不好，不敢去冒那个险。</p>
赵军将他们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当即笑道：“要我说呀，咱能下夹子的下夹子，能下套子的下套子。打着狐狸皮了，拿来卖给我。”</p>
“啥？”众人震惊地看着赵军，佟友丰激动地问道：“赵领导，你收狐狸皮？”</p>
“军呐！”李大勇从板凳上起身，想要出言阻拦，身后却有人扒拉他胳膊。</p>
李大勇回头一看，见是王美兰，王美兰冲李大勇摇了摇头。</p>
知子莫若母，王美兰知道她儿子这么做，一定有特别的用意。</p>
此时同样为赵军紧张的还有张利福，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p>
“军啊，你收那玩意啥用啊？”张利福丝毫没顾及西山屯那些氓流子。</p>
“没事儿，张叔。”赵军笑道：“这些天，你领你家我那几个兄弟都去，打着狐狸皮我就收。”</p>
赵军在心里盘算了一下，然后对西山屯众人道：“好的皮子，没有眼儿的，没有窟窿的，十块钱一张。”</p>
“十块钱？”</p>
“多少？”</p>
“多少钱？”</p>
“真的？”</p>
西山屯氓流代表们炸锅了。</p>
之前赵军下山去过几次供销社，无论是镇里的，还是岭南的供销社，收皮子的柜台都不收狐狸皮。</p>
贵贱，人家都不收。</p>
如今有个能收狐狸皮的，还给出了一个氓流子们心中的高价，一个个氓流子眼睛都绿了。</p>
十块钱一张狐狸皮，他们只怕西山乱坟岗狐狸少。别说什么狐狸报复，就是狐狸精来了，这帮人也敢干！</p>
“小军呐，不行！”张利福拉住赵军，然后转头问王美兰说：“二嫂，我二哥呢？”</p>
张利福想让赵有财出面来制止赵军，可王美兰一笑，道：“你二哥给人做席去了，得晚上回来呢。”</p>
王美兰这话，不是说给张利福的，是说给西山氓流屯那些人听的。</p>
没办法，家里好东西太多，怕引起别人惦记。</p>
“二嫂，那你说句话呀。”张利福着急地喊王美兰，王美兰笑道：“没事儿，收就收吧，不行我们缝个大衣啥的。”</p>
张利福、王美兰的对话，让西山氓流子们很是紧张。</p>
这时人群中有人说话：“不用十块钱，五块钱我也卖呀。”</p>
“呵呵。”赵军淡淡一笑，道：“咱爷们儿说话，吐吐沫是钉。十块就十块，但十块钱是好皮子。打坏的皮子，咱们再商量。”</p>
赵军此话一出，将众氓流子乐得合不拢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