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你回去。”赵有财推开二黑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嘀咕：“我看看咋回事儿！”</p>
当赵有财出院子的时候，李宝玉、解臣已经把一头猪拽下来了。</p>
男女老少往两旁一闪，正好让赵有财看到了那头猪。</p>
“这啥呀？”赵有财能不认识猪嘛，他就是没想赵军他们会买猪。</p>
“来，他爹呀！”这时，王美兰向赵有财招手，道：“你跟儿子抬一个。”</p>
在这么多人面前，赵有财虽有话想说，但也只能压下。</p>
就这样，王美兰在前引路，李宝玉、解臣抬那三百斤的猪在后，再往后是抬了头二百八十多斤猪的赵军、赵有财父子。</p>
两头猪撂在狍子圈里，暂时没撒开蹄子。抬猪的四人抽棒子往前院去，王美兰去解栓驴的绳子。</p>
此刻的小毛驴有些慌张，这黑灯瞎火要干啥呀？</p>
当王美兰拽绳子时，原本竖着的驴耳朵往两旁一耷拉，张嘴就叫：“呃啊……啊。”</p>
小毛驴刚张嘴，就挨了王美兰一巴掌。</p>
驴叫声戛然而止，就听王美兰喝道：“别叫唤，快走。”</p>
小毛驴百般不情愿，被迫跟着王美兰往前院走。</p>
王美兰把驴牵出院子，往东帐子上一拴。而这时，赵军四人又抬着两头猪往后院去。</p>
车上还有三头猪，邢三问身旁李如海道：“小子，咱俩抬一个，你能不能行？”</p>
“三大爷，我抬不了。”李如海连连摆手，邢三一撇嘴，道：“完蛋玩意！”</p>
邢三话音刚落，解孙氏道：“老邢三哥，我跟你抬！”</p>
“你快拉倒吧。”老太太一把拽住解孙氏，道：“都多大岁数了？你快消停眯着吧。”</p>
说完解孙氏，老太太又说邢三，道：“你也别抬啦，你再闪着腰、别着腿。”</p>
老太太年长，邢三给她面子没吱声。</p>
六头猪抬在赵家后院，关在驴棚、狍子圈里。张援民、李宝玉牵着小毛驴往张家去，王强则将外头的一口土灶点着火。</p>
王美兰拎着喂得罗，到仓房里擓苞米面、麦麸、豆饼。金小梅下窖取上一颗白菜，拿进屋切宽丝。</p>
这是准备插猪食了。</p>
赵军把装皮张的袋子、装钱的面口袋拿进东屋，看了靠边上没收拾完的黄叶子、大皮，还有靠墙桌子上摞着皮卷筒，赵军冲赵有财笑道：“爸，这两天没少收啊？”</p>
赵有财使眼皮夹了赵军一眼，随即转过头去。</p>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赵军也不在意，他把装钱的面口袋撂在桌子上，然后拿出从小红杉林场买到的豹皮小被。</p>
“哎呦！”这东西一亮出来，邢三惊讶地道：“小子，这啥玩意啊？”</p>
赵有财闻声，忙转过头来。</p>
“三大爷，你看看。”赵军双手托着豹皮小被，拿到邢三面前。</p>
“土豹子皮！”邢三伸手一抓，将小被一翻，看了一眼便抬头道：“这咋双面的呢？”</p>
“这他们拿土豹子皮做的小被。”赵军笑着解释，一边儿的赵有财冷眼旁观。</p>
“哎呀妈呀！”这时，老太太、解孙氏等人也都凑了过来。</p>
最近天天跟皮张打交道，原来的外行，现在一上手就都感觉出这豹皮不对。</p>
在听赵军讲完这小被来历后，金小梅道：“五十来年？古董了吧？”</p>
“婶儿，那倒不至于。”赵军笑道：“就是这毛糙了吧唧的，我怕卖不上价呀。”</p>
说这话的时候，赵军向旁边瞟了一眼。</p>
只见赵有财坐在那里，手夹着烟，眼皮都不抬。</p>
“那不怕！”赵军话音落下，就听金小梅道：“这就是年头久了，皮板、毛管没油性了呗，这你爸就能整。”</p>
听金小梅的话，众人纷纷看向赵有财。</p>
此时的赵有财，把脸一扬，道：“我可整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