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老猴子却摇了摇头。</p>
“那只小猴子可不是猴子……”</p>
“我见过他，虽然模样是一样，我也看不出什么破绽，可神态终究不一样。”</p>
“它竟不认得我……”</p>
“你怕是不知道吧？”</p>
“每一只猴子都是我亲手送出去的，每一只猴子我都记得。”</p>
“原本的那只小猴子……</p>
“怕不是早已死在这四洲之地的某个角落里了吧？”</p>
“唉——”</p>
说着，老猴子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p>
“还有这种事情？”</p>
青袍男人有些诧异地盯着老猴子看去，显然没料到其中还有这种变数。</p>
不过，想了想他就还是笑着无所谓地说道：</p>
“不管是不是，现在都不重要了。”</p>
“不过……”</p>
“别说，你的心还真狠，这些年你将多少猴子送出去送死了？”</p>
“我在黑风山、黄风岭、小西天、盘丝岭和火焰山都派有人盯着，你说说，这些年下来，死了多少只猴子了？”</p>
“我当年好不容易给他留个种，你倒好，一个个送出来，至于吗？”</p>
想到老猴子的某些行为，青袍男人不由再次感慨着，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了。</p>
“唉——”</p>
“这不是至不至于的问题。”</p>
再次怅然叹息着摇了摇头，许久，老猴子又停下并看向旁边的青袍男人反问道：</p>
“你方才也说了：世道从来不公。”</p>
“而他们既有天命的眷顾，便须有斩断私心凡念和自身一切的觉悟！”</p>
“若没有豁出去性命的决心，还想捅破这天？”</p>
说完，见青袍男人沉默，他才又继续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说道：</p>
“不是我狠心非要送他们出去，而是我不送他们出去，不仅他们没法挣脱轮回，这天下苍生也没法挣脱这牢笼。”</p>
“我没有选择，他们也没有。”</p>
“成或不成，总要试一试的，那多少是个念想。”</p>
说到这里，老猴子停了下来，不再说话了。</p>
“……”</p>
而青袍男人也是苦笑一下，然后不再多言。</p>
因为他们都看到了：前边，一个小和尚正站在那里，目光看向他们，似乎已经恭候多时了？</p>
“……”</p>
“……”</p>
此时，盘丝岭午后的阳光洒在村落的青石板路上，人走在上边只觉暖洋洋的，而两人只是对视了一眼后，便齐齐朝着前边的那个小和尚迎着走了上去。</p>
“善哉善哉.”</p>
“两位施主，你们也来了啊？”</p>
“你们来得正好！”</p>
“那猴子快出世了，咱们去见证一番，可不能让主人久等了。”</p>
看到一人一猴到来，那个小和尚也不寒暄，只是一边率先转身往前走，一边招手示意两人跟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