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面对这等强硬的发言,即便是相马也畏缩了一下。
政客和极道,在厚脸皮的程度上果然是无法相提并论的吗?
不。这说不定已经不是区区“厚脸皮”了,而是一种信念,一种超越了“正义站在我这一边”,变成了“我即正义”的信念。
只不过能言善道而已的紫藤浩一和他一比……咳,光子我才不会说哥哥的坏话呢。
“……话说回来。”
强行扭转了话题的相马说道:
“身为这个据点的主人,高城壮一郎大!人!来到这里要做什么呢?”
“请把那个女人交给我们。”
也不转弯抹角,他这样说道。
“什……!不行!”
从刚刚起就在一旁手忙脚乱的给及川处理要害处的清水比吕乃惊道。
“她手上的咬痕根本就没有见血……根本没有变成死体的危险才是啊!”
“只不过是个区区的……!”
其中一个一心会的男人向着比吕乃斥骂。不过刚骂到一半,剩下半句话便没了声音。
这和嘴角正浮出冷笑的相马光子无关。
在他的正对面,不知何时出现在相马光子身边的少年,正用凶恶之极的目光打量着他。
和他穿着同样式样的制服,只不过那是货真价实的学生装的少年,无论体格还是强壮程度都远逊于勤于锻炼的一心会干部。然而,他端平于腰间的akm黑洞洞的枪口却弥补了一切的差距。
同样手持武器的,不止他一个。
虽然有着丰满的曲线,却比绝大多数男人都要壮硕,手持大口径散弹枪的少女;身材匀称眼神锐利,外表非常硬朗,双持托卡列夫手枪的少年;还有穿着土气校服和染血的围裙,脸上带着诡异笑容将出鞘的武士刀扛在肩膀上的少女。
以及那个穿着本应起到掩藏作用,但在这整洁的庭院里显眼无比的吉利服,脸上涂满了灰绿色油彩,手里拿着一把比他身高还要高的老式的步枪,不知是男是女的家伙。
面对复数的枪口,无论平时再怎么威武不凡,嘴里除了“日本传统”便是“男儿气概”的一心会干部都不由瑟缩了起来。
除了那个男人。
他坚定的目光不出有丝毫的动摇,搭在剑柄上的右手也仍然干燥而有力。
相马光子眯起了眼睛。
“虽然多有传闻……但似乎你也不仅仅是个光会嘴上说的家伙呢。”
“如果武士不能贯彻自己的信念的话,那就不配当武士,更不配当这床主的领主。”
高城壮一郎答非所问的回答。
领主下达命令,保护领民;领民则服从命令,爱戴领主。无论在“床主市”还是“床主藩”的时候,还是现在,高城家代代长男所受的教育,都是如此。
即便处在险恶的包围之下,但高城壮一郎却没有半点犹豫。
他微微弓下了身体,而相马光子则眯起了眼睛。
“你!”
剑拔弩张的气氛中,突然传来了清水比吕乃的尖叫声。
原本躺在长椅上,目光一片木然的女性不知什么时候直起了身。她的右手里是一把很不起眼的柳叶刀。
那本来是清水比吕乃放在铁盘子上的手术用具。她原本打算女性真是被死体咬伤的话就做截肢手术。
听到这喊声,女性脸上反而出现了坚毅的神色,刀光一闪间就向自己的手腕划去。
离她最近的是佐天泪子。年轻的西斯学徒如同风一样扑了过去。
来得及吗?
……来不及。
锐利无匹的柳叶刀在她骨感的手腕上划过。刀锋透过皮肤,肌肉和韧带,直接划破了血管。红色的鲜血像是泉水般喷涌而出。
另一侧,受到清水比吕乃高声叫喊的影响,小的人影如同闪电一样扑向了大的。
刀光带着划破空气的呼啸闪过,断发飘舞在空气中。相马光子在最后一刻躲过了向她颈侧划来的刀刃,这一侧的马尾被割断了三分之二那么长。
而她的拳头,深深地陷进了高城壮一郎的侧腹。
那如灰熊般的怪力之下,断几根骨头或者内脏破裂只不过是小意思。然而高城壮一郎只是哼了一声而已,然后便若无其事的收回了长刀。
认可强大的敌人,也是武士精神的一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