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练习结束后,尚子去找了日向。
“喂。要是随随便便向那女孩出手的话,我就用自行车链把你捆起来,丢进guild的熔炉里。”
“……为什么啊?”
“笨蛋!”
尚子哼了一声,生气的离去了。
从那天开始。
日向秀树哀叹的情形,越来越多了。
由衣的活力迥异于常人。她像是只精力充沛的野猫般,在擅自标定为自己地盘的区域内横冲直撞。上课,社团,音乐,和npc的朋友吃午饭,和阵线成员一起胡闹。精力就好像用不完一样。
如果说由衣是只野猫,那么日向就是她标记为自己物品的东西,而且是最喜欢的那一种。比如猫爬架的最顶端一样。
无论有什么样的麻烦,她都会把日向拖进去;而在没有麻烦的时候,她则会强迫日向听她的练习,为gdm打杂。就算是班上,还有社团这种与阵线毫无关系的事情,由衣也理所当然的把他当做免费的劳力使唤。
——快到极限了。
不止一次,日向感觉自己脸上的微笑出现了裂痕。而心灵更是悲鸣不止。
然而无论他怎么暗示,由衣也照样黏着他。
无论聊天时日向不看情形的发言把气氛搞的多么尴尬,事后当两人对上眼神时,由衣仍然会大喊着“前辈”冲上来。
就算日向和别人之间的“绝对领域”犹如铜墙铁壁般强固,在这样日积月累的不懈进攻中也逐渐崩解。
“我受够了!”
最终,日向跑到了由理那里,要求解除自己与由衣之间的指导关系。
“为什么?”
由理无所谓的问道。
“为什么?!”
日向怒视着由理。
处事圆融,手腕圆滑的解毒药面具轻易的破裂了。在这个女人面前,在这个知道自己所有秘密的女人面前,日向秀树根本不忌讳暴露自己的真面目。
“你明明知道的!我不可能信任社团里的任何人!”
生前,日向秀树是一名高中生棒球手。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
他第一次作为首发队员上场。而那一次,是三年级的队长最后一次机会。
在那场绝对不能输的比赛中,他丢了那个再轻易不过的二垒高飞球,断送了全体队员,尤其是队长甲子园的梦想。
“不要紧。”队长笑着安慰他:“即便去了甲子园,成为职业球员的机会也微乎其微呢!”
但即使如此,他仍然很沮丧。
“用下这个吧。用了之后就不再会沮丧了。”
队长递给他一个包着无色粉末的小纸包。
因为自己失误的关系而断送了梦想,却不责怪自己,反而为自己担心……队长是多么伟大的人啊!他满怀感激的收下了。
药物很有效。他的确不再沮丧了。
——直到死亡。
因为那段经历,日向总是一视同仁地与周遭人们保持距离,从不让任何人进入自己的“屏障”里。
如果不太过亲近,也就不会因为信任而遭到背叛,更不会因为背叛而受伤。
然而,当他意识到的时候,那个名为由衣的少女已经贴到了如此近的地方,以至于自己的“屏障”都发出了不堪忍受的哀鸣。
这很危险!
“好吧。”由理说道。
“哎?”
“解除你和她之间的指导关系。”
“等……”日向反射性的阻止道。
“咦?又不解除了吗?”
“我……!”
一时间,日向被心中混乱的念头弄得无所适从。他不发一语的转头就走。
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