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问过父亲。
母亲长的是什么样子?
为什么不把母亲接到家里来?
等等诸如此类的问题。
父亲每每都选择避而不谈,抑或是闪烁其词,草草了事。
可能父亲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她善解人意的这么以为。
再后来她就很少再问及有关母亲的事情。
“俨然小姐,景昶少爷要见你,让你现在到他院里一趟。”
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走过来对澹台嫣然说道。
澹台嫣然认得她,跟郭婶一样都是家里的佣人,可能是因为她最早是澹台景昶的奶妈,所以大家都叫她刘妈。
也是仗着这层身份,在澹台家的佣人中地位颇高。
可不管怎么说,澹台嫣然是澹台家家里的正式成员。
而她只是一个佣人,应当恭恭敬敬才对。
可她脸上却带着趾高气昂的神气。
说到底无非就是澹台嫣然失势了,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人情冷暖,向来如此。
澹台嫣然也习惯了。
当她还是澹台家一颗璀璨明珠时,所有人至少表面上都对她恭敬有加,即便是平日里对她颇有微词的,也顶多只敢私下里偷偷称呼她一声野种,嘀咕几句污言秽语。
然而,世事难料。
双腿瘫痪,一颗明珠骤然蒙尘,黯然失色。
不仅那些平时对她积怨甚深的人恨不得将她踩进尘埃里,就连父亲也对她愈加冷漠。
说不怨恨那是假的,可是人总要活着,活着就得忍受。
家里对她积怨最深无外乎刘妈口中澹台景昶,澹台海正妻所生的儿子。
他原本家里的第一个孩子,所有宠爱集于一身。
可自从澹台嫣然到澹台家后澹台海对她是百般疼爱,不仅瓜分掉了原本属于澹台景昶那份宠爱,也让澹台景昶的母亲受了冷落。
故而,澹台嫣然从小到大都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澹台嫣然轻轻叹了口气,心中默道。
她回来这些天澹台景昶倒是挺消停,不想终究要面对。
叫她过去无非就是冷言挖苦羞辱一番,实在没什么意思。
她这些年所受到的冷嘲热讽实在太多,若不是性格中还有坚韧倔强的一面,大概早就自我了断了。
“我有点乏了,要回屋休息,你回去告诉他,改天吧。”
刘妈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
“景昶少爷说,你若不去,他就从外面找几个流浪汉过来好好伺候伺候你。”
“他们应该不介意你是个瘸子。”
“景昶少爷还说了,你在沈家当了几年寡妇,应该也有那方面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