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消失的婚戒,隔空漠然的分手,无声无息的消失,还有再次出现时候,嫁入豪门的热搜。
“那个人,从来虚荣,难道你不知道吗?他跟你的重逢,是一场处心积虑的偶遇。也可以永远欺骗下去,但是,你没有钱了。魔鬼的交易或许慷慨,但有期限。而且,从不赊账。”
“燃燃燃燃燃燃……”清冷温柔的眷恋,永远年少的赤诚,一腔孤勇,追在他的身后。
“……求你,再等等我,我一定会……”
他缓缓抬起手,捂住那个人满身狼狈,清冷孤寂像要流泪的眼眸,就像答应他求婚的那天,极光之下的对话:“如果有一天,我因为任何原因离开你,或者说背叛……”
这次,他平静地补充完了后半句,微凉的声音轻轻地,错觉温和:“一定要,快点逃走啊。”
……
苏灵燃在一片漆黑里醒来,睁开眼睛,不知今夕何夕。
周围还是俞家。
黑白的钢琴还在,却没有看到庄婓越的幻影,月光下,只有一株半粉半白的紫阳花,躺在钢琴上。
紫阳花,短暂的花期之内,花朵的颜色会发生许多变化,并不仅仅只是由一种变成另一种颜色而已。
就像变心的情人,见异思迁。
所以,紫阳花的花语,暗指背叛。
一天又一天,神秘的boss沉默地送了三个多月,九十九朵的紫阳花。
满屋子美丽善变的紫阳花,提醒着被苏灵燃遗忘的背叛。
苏灵燃微微蹙眉,剔透冷薄的眼眸里,茫然渐渐归寂平静。
整个俞家像一个黑暗的陵墓,仿佛只有苏灵燃一个活人。
他试着去开灯,却一盏都无法打开。
通往外面的门都像是锁死了,没有一扇能打开。
远处,似乎有人在说话,听不清的声音,不止一个人,咄咄逼人的对峙。
……
“呵。私闯民宅,知道是什么后果吗?”黑暗里的声音冷淡,听不出一丝情绪,毫无形迹的危险和淡淡的傲慢。
“这是俞家。”叶微阑冷冷地说,眼神坚定无畏,一眨不眨,“他在哪里?把他还给我。”
“还给你?”低低的声音呢喃,“他是我的妻子,你对我说还?”
冰冷的危险气息,在每一寸黑暗里蠢蠢欲动。
叶微阑的年轻的面容没有一丝动摇,咬紧的牙关,无坚不摧:“你的身份还有你的目的,包括你对他的所作所为,我都已经知道了。停手吧!”
“我的身份……”极轻的冷笑,淡淡的,不知道是怒极,还是对叶微阑的话毫不在意的冷淡。
“因为他背叛了你,你就想彻底毁了他吗?真正的爱不是这样的。”
清冷的声音无动于衷:“那是怎样的。”
平铺直叙的语气,反问听来都像毫无兴趣的陈述。
叶微阑的眼眸清澈天真,一往情深,沁着永远也不会消失的少年爱恋:“是即便他不属于我,也愿意付出一切,不让任何人伤害他。”
回答他的,是清清淡淡、嘲弄狂妄的冷笑,极轻的声音,连轻视都冷淡。
“我的爱,不需任何审判论罪。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
黑暗里,有人站在窗边的月光下看着他。
苏灵燃下意识后退一步,清风拂过,花香淡淡,还有那个人身上海水冰冷的气息。
沉默,那个最是热烈黏人的青年,这次安安静静的,只是看着他。
“蓝朔风,你是怎么死的?是我,杀了你吗?就像杀了庄婓越那样?”
“你想知道?”即便是安静的时候,男人的声线也像烈阳暴虐,是热的。
他一步一步走向苏灵燃,就像借着夜色幻觉,从冰冷的海水里上岸的孤魂野鬼。
苏灵燃没有动,一瞬不瞬看着他,想把他的脸看清。
“杀死庄婓越的人,不是你,如果一定有一个凶手,那应该是我。”
他牵着苏灵燃的手,毫无犹豫地放在自己心口,坚定果决的动作,就像是让那个人用手洞穿自己的心,把所有的爱意毫无保留送给他。
刺眼的光,像海水漫射正午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