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来回去找了你,可你已经走了,之后我一直没有回国,找了你许久,哪知道在拍卖场见到你,你却不肯与我相认,我想你的举动已经告诉我了答案。”
“白痴!我当时根本不记得你了!我受刺激了,我失忆了!”
贺莲冲他大吼,憋屈在肚子里的话脱口而出,心头许久的压抑感竟是顷刻消退了。
解铃还需系铃人,贺莲这么长时间的怨恨和耻辱,即便她失忆了,又想起,身边有其他男人疼爱,有自己忙碌的事业,那压在心里头的大石头始终存在,刻意去回避,不曾跟任何人提起。
乐观坚强的小丫头,不愿承认自己的脆弱。
如今,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发泄,不用遮掩,不必顾及自尊,因为她觉得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哪还有自尊可言。
委屈的眼泪在她洁白的小脸上划过,熨烫出两道令人心疼的痕迹,没想到一直以来困扰自己的答案竟然是——受了刺激失忆了。
难怪当时她好像不认识自己,难怪,她跟了别的男人。
可她为何又成了太子妃,又和郭希……
微微蹙眉,男人不知该说什么,起身走去桌边为她倒了杯水。
意料之中小丫头没有接。
沉寂半晌。
“其实……,那字条上我写的都是真心话。”
瞥了男人一眼,浅棕的眸子真诚而坚定,有种魔力,令人深陷其中,不自觉地相信他说的话。
尤其是眼神中的怜惜,与他平日的冷毅截然相反……
心,乱了。
其实他说得是不是真的,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她何须去在乎他的想法,然而她却无法控制自己去忽略他的话。
或许是给自己寻求那仅剩的自尊吧,相信他的版本,起码心里会好受一些,她没有被迷女干,她只是被晁天策下了药,被好心人救了,解了毒,而且最后那好心人还要以身相许。
这样想是不是就皆大欢喜了?
呵……
那就这样吧。
无力再去辨认真相,贺莲默默爬下床榻,静静走出内寝。
“你去哪?”
淡然侧头,“难道还留下再跟你睡一觉?”
被小丫头刺耳的话语一噎,到嘴边挽留她的话又给憋了回去。
……
……
在山上百无聊赖了几日,贺莲没事就去看望乔幺,淳于明明知道她有来,却并未阻止。
坦白之后,感觉无法再坦然面对彼此,刻意的回避也变成了心照不宣。
贺莲会算好宫主不会出现的时间去寒冰洞。
渐渐习惯了洞里的寒冷,竟是开始有些喜欢这里的环境,干净,纯净,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周围环绕,令自己的心一下子镇定下来。
近来,被她藏在寒冰床边冻肉少了,想必大厨师兄最近有进来过取肉给宫主做菜了吧。
虽然宫主一直见不到人,不过乔幺的好转倒是极为明显,伤口的疤痕恢复很快,脉搏越来越旺盛。
这一日,贺莲被虞香拉住,耽误了些时辰去寒冰洞,等赶到的时候里面的洞门是半虚掩着的。
警觉心一下子提起,贺莲轻手轻脚向门边靠近。
没想到却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左护法一手唔在乔幺的鼻口上,另一只手掐在脉搏上,脸色紧绷,目不转睛盯着乔幺。
“你干什么!”
贺莲不假思索地扑过去,一把将左护法推开。
他竟然要杀了乔幺!?
男人一见是贺莲,眸中闪过一抹凶狠,即刻走到门口按了机关将石门关上。
“乔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左护法冷笑,淡淡的直眉一挑,“太子妃是否看错了?本护法可没杀他,只不过看看他的病情。”
“你别以为我眼睛瞎了,你明明是想让乔幺窒息而死。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若是不说休怪我告诉宫主!”
“宫主?”左护法仰头大笑,之后眸子一眯,身上的气息恐怖摄人,“你这个祸水,还好意思提宫主,宫主从见到你之后就没再正常过!”
贺莲觉得自己很冤枉。
什么屎盆子都往自己脑袋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