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事发生的半个月前,晁国礼部尚书府。
“尚书大人,您有一封金豪山来的信。”
刚刚忙活完招待前来祭祀大典的外国使节任务的闫棋子大人听闻金豪山来信,秀气的脸盘笑容一瞬间绽放。
早就听说莲妹儿回晁国了,怪只怪新官上任,又赶上都城盛大活动,整日忙得都不是他自己了,实在抽不开身。
这突然收到莲妹儿的信,闫棋子激动得心脏都快蹦出了嗓子眼。
“快拿给本官一阅!”几乎是从下人手中夺过来,忙不迭地拆开信封,可阅读之下那脸色却不如预期般好看,一阵青一阵白。
“来人,起驾,进宫!”
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拿着信纸的手不停地颤抖,来信的不是他的莲妹儿,而是尉迟兄。
信上说,贺莲半月前无故失踪,与她同时消失的还有东岳国太子殿下郭熏,在找寻五日无果之后,不得不向都城求助,兴许借助皇宫的力量可以尽快查到贺莲的下落。
尉迟不愿意相信做出此事的,是他尽忠的太子,然而证据在前让他没办法相信贺莲的失踪与太子五官。
失踪当夜,小翠见到他们二人在一间房,翌日一早去查看时人去房空,行礼不见,白嘟嘟不见了,虞香和千儿也不见了。
是贺莲与太子私奔了吗?
尉迟挣扎了一整日,脑袋里一直回想着贺莲曾跟他说过的那句话“我要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你信吗?”
他会信吗?他会吗?
一遍一遍问着自己他真的会信吗?
长久思忖之下,尉迟陡然抬首,眼神坚定非凡,——他不信!
他所了解的贺莲是一个有极强责任感的人,就算她想走,她也一定会告诉他。
一定会的。
……
“太子殿下!”
夜深了,闫棋子这一声急切而略显惨烈的呼唤几乎能惊动整座皇宫。
晁天望匆匆从内寝大步走出来,一身黑色蟒袍,威风凛凛,棱角分明的脸颊同样挂着疲惫,祭祀大殿的忙碌将宫里宫外所有人都折腾得几乎掉了一层皮。只见他挺拔身躯一转,太子泰山般稳坐在正位居高的镶金玄武椅上,无尽彰显其王者之势。
“什么事着急忙慌的!?”太子剑眉紧蹙,显然对深夜的打扰者大为不满,不过见到是贺莲的棋子哥,面色稍显缓和。
闫棋子上气不接下去,秀气的脸上满头大汗,“太子殿下,不好了,太子妃失踪了……”
“什么!?”
方才还淡定自若稳居玄武椅之上的男人突然炸了毛一般站起身,“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完闫棋子的禀报,太子气得面色铁青,铁拳重重砸在椅子扶手。
片刻。
“走,随我去见父皇!”
……
恢复了青春的晁羿,一头健康光泽的墨发垂泻在两肩,容光焕发,目光如炬,立体完美的五官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
当天望和闫棋子赶来时,晁羿已经就寝了,如今他只着一袭简单滚金边明黄里衣坐在龙椅上,腰带松散地系在腰间,露出胸口大片麦色肌肤,由内而外彰显着他骨子里的野性和性感。
听闻此消息,面上慵懒的神色顷刻消失。
晁国太子妃被东岳国太子绑架,如此惊人消息这还得了?
晁羿勃然大怒,大殿之外春雨连绵,俊朗的脸颊如无尽黑夜般阴霾森冷,深邃的黑眸也变得讳莫难测。
狠狠将手里的信纸揉成了团,“郭洵这老儿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一次,两次,这是皮子痒欠揍了?!”
随着晁羿的一声厉喝,殿内立即笼罩上一层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
的确,上一次贺莲被郭希拐走,已是挑战了晁羿的极限,雷厉风行的人面对挑衅他会做得比对方更狠,更绝!
看来,今次是出炉的烙铁不打不行了。
半个时辰之后,天晴也赶进宫中,得知消息同样心下惊骇。
不过,在所有人都怒愤异常的时刻,天晴的理智将众人从频临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儒雅沉稳的少年,神色同样严肃,“父皇,出兵一次劳民伤财,太子妃一向不喜征战,外加上次的误会,若是今次再草率出兵,恐怕我晁氏要遭到天下万民的唾弃了。”
这些道理晁羿和太子岂会不懂?
然而他们都是火爆的性子,懂得道理是一回事,咽不下这口恶气又是另一回事。
晁羿沉默不语,太子却无法抑制地爆发,“天晴,这都已是耽误了半月之久,若不尽早出兵小莲儿有生命危险怎么办,天晴,你说!你能把小莲儿赔我吗!”
像个蛮横不讲理的大男孩般耍着性子,皆因他太过心急了,一想到贺莲丢了半个月他心都揪着疼。
上次的消失险些像死了一回,这要再丢了,他也不想活了。
“哥哥稍安勿躁,”天晴幽深的眸子给人一种安定之感,他心里同样焦急,可焦急又有何用,上次的鲁莽他们的声誉已是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