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掉的过去找不回,死掉的人能给生者带来多少回忆呢。
时间涮洗着记忆。
细微的回忆的灰尘终究还是消失了。
是悲哀么?
怪笑声,不是很明显却又很明显的嘲笑声。嫉妒,妒忌,弱小的羊努力地咩咩叫唤,不过是为了倾泻心中的那一点点自尊。
神,无差别地赋予了他创作出来的作品以自尊。
造物主可以无视所有人的自尊。
上位者可以蔑视居下之人的自尊。
下位者学会了很好地隐藏自尊,有时候,就连他们自己都忘掉了原来还有那种东西。
居上,才能很好地发现自尊。
她,高高在上。
她,高傲如昔。
她,上位者。
遗憾的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们并不清楚。
这也是一种悲哀。
她不会在意他们的存在,他们却是她为当前的唯一存在。原始的,丑陋的,肮脏的,极尽亵玩而已。
她的眼神穿过他的身体,射向了远方,射向了虚空。空空静静,空空荡荡,无一物,无他,或许连她自己也不存在。
活着。
存活着。
存在——
并不是所有活着的东西都有存在价值。
不知道自身不具备存在价值的东西却也活着。
两面性,双刃,收割无意义的存在。她站在收割者的位置上,也许还要在更高的地方。没有悲天悯人的概念,没有多余的耐心,没有没有的没有。
平整且光滑的骨剑出现在她手中。淡淡光屑流淌,冰冷且麻木。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一剑所吸引,缓慢的,徐徐渐进的,向他刺来。
他的血温暖不了她的剑。
剑下一抹嫣红。
血流成线,一线线滑下,沿着骨剑。
血。
骨剑。
染血的银兔。
他的消失与否对于她没有多少意义,也可以说是毫无意义。
羊终究是羊。
披着兽皮还是羊。
吃掉羊的兔子。
骨剑的剑刃上鼓起一颗血红色的眼球,兔子的眼球,那颗圆滚滚的湿润的珠子盯着活着的羊。
羊群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