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能战胜阿隆,就看赌博的结果了。
阿隆,我已经说过了!我从来没有像现这样,感觉胜利离我如此之近!
我至少有一半的胜算。
而我肯定会赢的。
黑魔王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出现,但是他的灵魂已经变得无比纯粹,现的他除了战神阿隆之外已经再也没有别的想法。
终于……终于等到了。
阿隆和黑魔王同时升起了这样的念头。
利刃风暴再一次旋起。
黑魔王,你输了。阿隆的心里出现了这样的念头。
一切都结束了!
然而,就风暴卷起的一瞬间,黑魔王那只雾化的手臂出了苍白色的光芒,灵魂凝结成的手臂并没有受到风暴的丝毫伤害和阻挡,直接没入了阿隆的身体里面。
不好!
这个时候如果黑魔王释放死咒,就算他要被卷死,我也没有幸存的余地!
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进入他的脑海,阿隆就本能地停止了利刃风暴,撤去对空间法则的控制,从高空落下,希望摆脱那只魂手。
但是这只手还是伸了出来,没入了阿隆的身体。
阿隆的脑海刹那间一片空白。
直到他摔落海岸上,身体剧痛的感觉开始折磨神经的时候,他才觉黑魔王什么都没有做。
他没有刚才那一瞬间动死咒。
虽然这对于他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他从空也跌落了沙滩里面。
阿隆愣了好长时间才镇定下来,他看到黑魔王坐倒那里,一动不动。
“耶古桑提亚……”阿隆咬着嘴唇:“你。”
耶古桑提亚如同化石一般,依然一动不动。
战斧无力地滑落了地上。
“你……”阿隆挣扎着走过去,扳过黑魔王的身体,却现刚才还神采奕奕的黑魔王,却已经眼神迷离,浑身无力了。
“耶古桑提亚?”阿隆大声喊道:“你,你为什么……为什么……”
黑魔王的战意已经完全熄灭了下来。
“秘法开始反噬了。”黑魔王虚弱地一笑:“我已经,压制不住了。”
阿隆愣住了。
“压制?”阿隆深吸一口气:“你压制反噬?你带着伤和我决斗?”
“你也没有用和剂,阿隆。”黑魔王无力地说:“告诉我,我们的决斗是公平的,对不对?”
阿隆的身体颤抖起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告诉我,阿隆。”耶古桑提亚的眼闪着泪光:“我们的决斗……是……公平的。”
“是。”阿隆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我们的决斗是公平的。”
“阿隆,当我把手放进你的身体的那一刻,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黑魔王露出了开心与满足的表情:“但是我已经没有力气继续压制反噬,我……还是……没能杀了你。”
“耶古桑提亚……”阿隆除了下意识地说着他的名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可是我没有遗憾。”黑魔王温和地说,他狰狞而丑陋的脸上闪烁着光芒:“阿隆,我赢你了。我赢你了。”
“你……”阿隆感觉心底忽然涌起一种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的悲伤来。这种感觉让他的眼睛湿润,他不想让自己留下眼泪,可是声音已经完全变型:“你赢了,是你获胜了。”
漆黑的泪水从黑魔王的眼眶滚落:“我不应该敌人面前露出软弱的一面,你是第一个看到我哭泣的人。阿隆,你看,我说过的,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肯定我将会战胜你。”
阿隆默然不语,可是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但是你就这么走了吗?
可你是黑魔王啊,你是强的邪恶英雄,你是这个大陆上伟大的君王,你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我没有遗言。”
黑魔王直到后一刻还是那么骄傲,他不肯让自己断断续续地说话,于是每说一个句子,都要停顿好久:“我赢了……我是战无不胜的耶古桑提亚……我的灵魂可以安息了。”
然后他就阿隆的怀里沉沉睡去,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你赢了,你是战无不胜的耶古桑提亚,你的灵魂可以安息了。
阿隆的泪滴黑魔王的脸上,一股巨大的疲惫感猛然笼罩了他,他抱着一生宿敌的遗体,倒了落星海岸。
铅色的天空下起了安静的雨。
和都纳尔预料的情形一般无二,阿隆失踪,联军立刻军心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