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印？”少年眼睛一亮，接着问：</p>
“得了门神守护，真能阻拦百鬼？”</p>
“那是当然，我们大人什么样的人物，还用得着骗你这样一个没甚见识的乡下小子？”张传世哼了一声。</p>
少年被他这样一奚落，不止不恼，反倒很是开头，当即倒头就拜：</p>
“果然是镇魔司的大人。”</p>
他一拜下去，又连忙回头喊：</p>
“四叔、幺婶，你们都快向大人叩头，镇魔司的大人果然来处理这案子了。”</p>
其他人不知所措，又慌又怕，早就六神无主，听他这样一说，便都跟着接连下跪。</p>
“先不说这些闲话，你说一说你们东屏村的鬼。”</p>
赵福生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没完，她止住了少年的话闸子，又将话题重新引回到了鬼案上。</p>
少年再度扭头看其他村民，其他人不敢吱声，他只好道：</p>
“大人有所不知——”</p>
说到此处，他眼里露出惊恐之色：</p>
“我们也不知道这鬼是怎么回事，但要说起怪事，则要从七八个月前说起。”</p>
他一提起这个时间，那双本来还算机灵的眼中露出哀戚之色：</p>
“我们位于文兴县治下土门镇东屏村，村子原先还挺大，早些年的时候，来了许多难逃的人落居此地。”</p>
少年的年纪不大，但口齿清晰，与一众吓得鹌鹑似的村民相较，他胆子大、心眼灵活，说话也有条理。</p>
赵福生点了点头，搭了句话：</p>
“可我们看你们人并不多——”</p>
说话时，她看向范必死，范必死向她点头示意：</p>
“村里的人都在这里。”</p>
庄子并不是很大，这庄内的空地最多能容纳一两百人，如今一群人还未将这空地占满，还有一部分是昌平郡的幸存者。</p>
赵福生大略点了一下人数，这些人最多四五十，与少年提到的‘大村’毫无干系——这也意味着可能在东屏村鬼祸中，有大量人惨死。</p>
想到这里，赵福生的心略微一沉。</p>
“都死了。”</p>
少年伤心的道：</p>
“全都死了，我爹娘、兄弟姊妹也都死了。”</p>
“我看你们此地搭棚，外头筑墙、加厚屋门，防止雨水入屋，想必是对这一桩鬼案有所了解的。”赵福生一说完，少年就点头：</p>
“对，一下雨就有鬼——”</p>
他哭了一阵，但提起正事时，又吸了两下鼻子，说道：</p>
“雨一落到哪，鬼就出现在哪——”</p>
说了两句，他又有些激动：</p>
“我们开始还以为是亲人回来了，结果哪知是鬼，鬼要杀人——”</p>
他毕竟年纪还不大，说了两句，便又失去了章法。</p>
赵福生只好将话题的轨迹重新引回到原本的正道上：</p>
“你们是怎么发现下雨就有鬼的？你先前提到七八个月前出现了怪事，是什么样的怪事？”</p>
她接连抛出两个问题，令得本来慌乱的少年逐渐又重新平静。</p>
受她镇定的态度感染，再加上门神先前大发神威，挡住了厉鬼，这一切似是给了少年极大的勇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