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定是杨开泰——”</p>
“话不是你们这么说的。常二是淹死在哪个地方？附近有没有住人？”</p>
其实谈话进行到现在，赵福生已经有九成把所杨开泰是无辜的。</p>
但常二死后厉鬼复苏，且他死亡的症状与东屏村、何家村最初的鬼祸之源相似。</p>
常二厉鬼复苏在黄蟆镇之后，这桩鬼祸之源不在他身上。</p>
赵福生推断：常二之死，应该是与他被厉鬼法则标记，死于鬼祸，死后厉鬼复苏。</p>
因此要想真正追溯祸害了文兴县的这桩可怕祸，首先得查询常二生平，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他与厉鬼法则的交集。</p>
“是、是在上阳郡中——”常三嫂结结巴巴道。</p>
赵福生再问：</p>
“郡中哪里？一个郡这么大，总有具体地点的。”她语气平缓，神情也并不凶戾，却莫名给了常家两个女人极大的压力。</p>
二人相互对望，常四嫂便硬着头皮道：</p>
“具体地址，我、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只是妇道人家——”</p>
五仙观离金县不远，两个女人连县中都极少去，更别提更远一些的上阳郡。</p>
“兴许问了我娘才知道呢——”常四嫂道。</p>
“据说此次侦办这桩案子的上阳郡上官也来了县里——”常三嫂小声的提醒：</p>
“他们一定知道。”</p>
赵福生看着手足无措的两妯娌，不由无声的叹了口气。</p>
常家人耗尽了家财，连女儿都卖了两个，不惜一切代价要打官司，却又糊涂得很，连常二之死的时间、地点都没摸明。</p>
这样的愚民真是可怜、可悲又可恨。</p>
她摇了摇头，再道：</p>
“既然你们不知道常二淹死的地点在哪，那么死在哪个时辰，他死时有没有目击者，这些有没有打听过呢？”</p>
赵福生一句话再将两妯娌问得面面相觑，二人相互对望，怔愣半晌，随即摇头：</p>
“这个也不清楚——”</p>
常四嫂补充道：</p>
“想必城里差大爷们会查探清楚的。”</p>
这话听得孟婆愣了一愣，不由看了她一眼。</p>
赵福生皱眉道：</p>
“如果差大爷查不清楚又该怎么办呢？”</p>
“怎么会查不清楚？”常三嫂一听这话有些慌了：</p>
“咱们给了多少好处费呢。”</p>
“……”</p>
一句话说得赵福生哑口无言。</p>
反倒两个女人见她不说话了，只当是说服了她，还有了些底气，甚至还有余力笑着来宽慰她：</p>
“你也别想这么多，总而言之，这桩案子郡内大老爷会为我们作主的——”</p>
常三嫂天真的道：</p>
“一旦案子了结，到时便清静了。”</p>
她说完，不欲再讲这个问题，连忙催促常四嫂：</p>
“老四家的，今晚事情还多，我们赶紧收拾了，打了水来让客人洗了脸脚歇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