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从正门入。”</p>
谢景升愣了愣：</p>
“还有这讲究？”他说完，看向封都，封都沉声道：</p>
“听赵大人的，她能找到正确的路。”</p>
“正确的路？什么意思？”谢景升听得心中生疑，不由追问了两句。</p>
封都打了个呵欠，没有理睬他的意思，谢景升受到冷遇，咬了咬牙，看向赵福生：</p>
“福生，什么意思？”</p>
“我也不确定，我就是想从正门入，你带我到正门去。”赵福生摇了摇头，说道：</p>
“少春害怕了，证明这个殿有些邪性。”</p>
武少春为人勇武，且对办理鬼案格外积极。</p>
他没有驭鬼时，面对鬼祸都很少逃避，可此时却显出恐惧之状，显然这殿中有令他感到不安的东西。</p>
“少春的害怕是个很好的提示，所以我们谨慎一点，从正门入。”</p>
她胡乱谄了个理由。</p>
谢景升当然不相信她这个说法，可此时也对她无可奈何，只得应答道：</p>
“你们随我来。”</p>
他说完，正要举步前行，赵福生突然喊了一句：</p>
“且慢。”</p>
她喊完后，看向蒯满周：</p>
“满周，你在窗柱上刻个印记。”</p>
叮嘱完小孩后，她解释：</p>
“这里地方大，门窗也多，为免迷路，我们要小心谨慎。”</p>
谢景升点了点头。</p>
他与封都虽说坐镇帝京多年，对此地格外熟悉，但鬼祸之中一切未知，还是要小心谨慎。</p>
“如果我们身处鬼域，鬼域可能会迷惑我们的感知，寻常物件难以留下印记——”谢景升提醒：</p>
“不如弄点特殊的东西作标记。”</p>
赵福生道：</p>
“放心，满周用的是棺材钉。”</p>
她跟谢景升说话的同时，眼角余光还在盯着小丫头，若是一旦有意外发生，她便如蓄势待发的豹子。</p>
崇德殿由无数根需数人合抱的大梁支撑作柱子，中间是一扇扇拼接的门窗，门高达两三丈，支撑起穹顶。</p>
小孩行至巨柱之下，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根棺材钉，将手一握，提着钉子‘梆梆’便凿了几下柱子。</p>
她还不会写字，便以蛮力凿出一个方孔圆钱的模样，刻完扭头看向赵福生，眨着一双漆黑的大眼睛，等她回应。</p>
那柱子通体刷了红漆，经蒯满周鬼钉一凿，一部分表皮被挖开，露出内里木头的颜色，看上去格外醒目。</p>
赵福生笑着点头：</p>
“可以，很显眼。”</p>
蒯满周的眼里露出笑意。</p>
她一蹦一跳的回来，重新拉起了赵福生的手，那根鬼钉被她握进了手心里。</p>
封都看了她一眼，目光从鬼钉之上扫过，却并没有出声。</p>
“我们走。”</p>
赵福生佯装轻松，招呼了众人一声，实则她内心已经提起了警惕。</p>
谢景升顿了顿，伸手一指：</p>
“往这边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