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那边看看。”</p>
她低声说了一句。</p>
众人应了一声，跟在她身后。</p>
大火之后，园林尽毁，也不用挑路，直接通过干枯的池塘穿行就是。</p>
赵福生踩上干塘的刹那，脚底传来‘喀嚓’的断裂声，仿佛枯脆的骨头被她踩断。</p>
断裂之处，似是有什么东西活了过来，勾了勾她鞋底。</p>
她心中一跳，提脚低头往下一看，脚底处却又空荡荡的，只剩枯干的泥土，被她踩中的地方裂开了一条小指宽的缝隙，并没有什么勾挠她脚底的物品。</p>
“怎么了？”</p>
谢景升问了一句。</p>
赵福生目光闪了闪，摇头：</p>
“地面被我踩裂开了，我还以为地底下藏了东西。”</p>
刘义真意有所指：</p>
“这里土干得像石头一样硬，但凡活物，在这里都活不下去。”</p>
活物呆不下去，死物却可以寄居。</p>
众人明白他言外之意，心中警惕心升起。</p>
不过好在后面却并没有怪事发生，大家顺利穿过园林，靠近了那一排平整的房舍。</p>
这一排房舍齐整，有烟熏火燎的痕迹。</p>
靠近东南的方向被熏得严重些，墙外的泥笆被烧得干裂脱落，露出内里排裂齐整的青砖。</p>
最外头一间房屋的屋门坍塌，赵福生等人站在外头，可以看到内里的情景。</p>
屋舍并不大，约十来平方，高约丈余。</p>
左右两侧是以砖砌出的上下床，中间是梯道。</p>
“应该是宫人居住的房舍。”谢景升探头看了一眼。</p>
这房舍内已经没有了活人，布满了烈火燃烧后的痕迹黄褐色烟熏痕迹。</p>
四张床铺上挂了蚊帐，但已经被熏黑，看不出原本的颜色。</p>
众人顺着这排房舍往里走，越往内，烟火印迹越轻。</p>
到了后来，房门紧闭。</p>
赵福生在这屋门处站定。</p>
她仰头看了一眼四周，火焰燃烧的迹象在前两间屋子停止。</p>
这里残留着烟火气，地面带了余温，令她脚心发热。</p>
赵福生顿了半晌，试着伸手推门。</p>
那房门入手竟然有些烫人，像是碰到了还在燃烧的火碳似的。</p>
赵福生指尖一痛，不由自主将手一缩，但定睛一看，手指完整，并不见灼伤后的印痕。</p>
她试着再去碰那房门，这一次木门并没有烫手，仿佛先前的感知只是她的错觉。</p>
屋门内里上了门拴，她用力推了推，门板发出‘哐哐’声响，里面传来浓浓的呼吸声。</p>
有人！</p>
她转头与孟婆对视，接着喊了一声：</p>
“里面有人吗？”赵福生试探着喊了一声。</p>
屋里无人应承。</p>
她目光一沉，又推了一下：</p>
“没人我就撞门进来了——”</p>
话音一落，屋里突然有人喊：</p>
“别撞——”</p>
喊音一落，赵福生推门的动作一顿。</p>
但过了半晌，内里并没有听到动静，她不知厉鬼何时会再度复苏，不由又伸手推了两下房门。</p>
‘哐哐’的响声里，屋里的人像是要吓哭了，发出小声的尖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