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小怪物！</p>
他想要这么问。</p>
但是刘义真不敢。</p>
亲眼目睹了小孩的能力后，他意识到与其说蒯满周是个人，不如说她就是一个活着的‘鬼’，而且还是灾级的大鬼——不，兴许她比灾级的大鬼更恐怖。</p>
鬼只有本能反应，只会被动的利用法则杀人。</p>
而蒯满周则拥有人的思维，她可以灵活利用厉鬼法则。</p>
这样一个可怕的小怪物，赵福生竟然可以使唤她，且她还对赵福生像是言听计从。</p>
一时间，刘义真也不知道是蒯满周可怕，还是赵福生更可怕。</p>
“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他低呼。</p>
赵福生却似是比他还要惊讶：</p>
“我发俸禄了。”</p>
“……”刘义真嘴角抽搐。</p>
两人说话的功夫，要饭胡同之内的夜色笼罩上了淡淡的血雾。</p>
血光将月色映照成粉红色。</p>
只见那些横七竖八的鬼线网上，附集了肉眼可捕捉的密集血雾颗粒。</p>
这些颗粒开始蠕动着汇聚，顷刻之间聚拢变成血珠，往二人所在的方向合拢。</p>
刘义真将满腹无语咽回喉中，他见到这些血珠在二人头顶上方的鬼网处聚集，形成一团巨大的阴影。</p>
阴影蠕动着变成人形。</p>
蒯满周从这一团阴影中抬起头来。</p>
……</p>
因有先前与赵福生的短暂对话，这诡异而又离奇、可怕的一幕本来应该令刘义真头皮发麻的，但赵福生那一句‘她发俸禄’却使得青年的内心感到不可思议的平静。</p>
鬼网托着蒯满周缓缓下落。</p>
她的裙摆飞扬，一双赤足落地，黑色的鬼网开始从四面八方返回，最后缩短化为头发，垂坠在蒯满周身侧。</p>
恢复正常后的小孩并没有看脸色僵硬的刘义真，而是仰头面对赵福生：</p>
“没有。”</p>
她摇了摇头。</p>
蒯满周的话令赵福生皱了皱眉头：</p>
“没有找到？”</p>
小丫头却道：</p>
“找到了。”</p>
“找到了？”刘义真眼前一亮。</p>
如果鬼戏班能被找到，并将其驱除，那么夫子庙的平衡不会被打破，一切会恢复如初。</p>
他话音一落，小孩又道：</p>
“没找到。”</p>
蒯满周的话将刘义真绕糊涂了：</p>
“又说找到了，又说没找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p>
他不敢看向蒯满周，只好转头问赵福生：</p>
“这到底是找到了没有？”</p>
“应该说既是找到了，也是没找到。”赵福生却一下就听明白蒯满周言外之意了：</p>
“满周应该感应到鬼戏班的存在，找到了鬼戏班隐匿之处。”</p>
“对。”小孩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有些开心，因为刘义真看到她的发尾俏皮的扬了扬，像是摆动的小尾巴似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