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p>
“没有沉睡？”刘义真听闻赵福生这话，不由吃了一惊：</p>
“那怎么可能——呢——”</p>
他下意识的惊呼。</p>
但话刚说了一半，刘义真很快就反应过来不对劲儿了。</p>
今晚事情发生得太多，夫子庙厉鬼复苏对他的冲击极大，他被困在了局中，一时间反倒思维被局限住。</p>
“血月出现的时候，你不是听到了锣鼓、戏曲声吗？”赵福生问道。</p>
“……”刘义真闭上了眼睛，脸色迅速变了：</p>
“是，是我疏忽了。”</p>
沉睡中的鬼物，是不会唱戏的。</p>
刘义真想到这里，陷入了沉默。</p>
血月出现时，他亲耳听到了戏曲锣鼓声，鬼戏班并没有彻底陷入沉睡，它们是处于复苏状态的。</p>
“他是怎么办到的——”</p>
两个沉睡的厉鬼，一个复苏状态的鬼戏班，在三方厉鬼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光是想像那样的画面，就已经令刘义真胆颤心惊，而纸人张却疑似做到了这一点。</p>
“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p>
“不清楚。”</p>
赵福生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过事实摆在面前。”</p>
纸人张的这一步险棋如同在万丈悬崖之中走钢丝，但他走得极稳、极妙，且成功了。</p>
如果不是这样一个人既危险又疯狂，且又是自己的死对头，赵福生都想将他招揽入镇魔司，让他为自己所用。</p>
“纸人张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她笑道。</p>
刘义真脸都黑了：</p>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p>
赵福生见他焦躁难安，不由失笑：</p>
“不笑还哭吗？”</p>
她说道：</p>
“哭也是过，笑也是过，那我为什么不能笑？”</p>
一只冰凉的小手钻入她掌心中，将她手掌抓住，赵福生低头看了蒯满周一眼，将小孩的手反握住：</p>
“反正遇事就上，有危险就躲。”</p>
“……你倒是豁达。”刘义真吐槽，“那躲不掉了怎么办？”</p>
“躲不掉就跟他拼了。”赵福生道。</p>
“能拼赢吗？”刘义真此时信念有些动摇，转头问道。</p>
“不清楚。”</p>
赵福生老实摇头：</p>
“但此时的情况再糟，也比我才驭鬼时好得多。”</p>
她的语气平静，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她曾走过的危险路。</p>
刘义真的思绪飘回两人才刚认识的时候。</p>
她单枪匹马闯入要饭胡同。</p>
那时的她才刚驭鬼，却胆大包天，最终将鬼祸平息。</p>
赵福生看着两人：</p>
“那时我要什么没什么，如今我有万安县，有镇魔司，已经驭使了鬼物——”</p>
她话没说完，拉着她的小手捏了捏她的掌心，蒯满周抬起头来：</p>
“福生，你还有我。”</p>
小孩脆声声的道。</p>
赵福生说话时脸上带着的笑意在听到蒯满周这话时，一下狠狠怔住。</p>
半晌后，她的眼里露出一丝错愕。</p>
她好像没有料到蒯满周会这样说，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许久都没有说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