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他做事周密而谨慎。</p>
细想之下，他插手的鬼案彼此之间相互联系，极具因果。</p>
从最初的沈艺殊与同伴失踪案，牵扯到狗头村替身鬼案，再从替身鬼延伸至无头鬼以及与无头鬼有关的刘化成——如今再牵扯上红泉戏班，那么以此推断，红泉戏班与刘化成之间绝对有外人无法得知的因果。</p>
作为事件核心的刘化成已经死了。</p>
时间过去了数十年，后来的人已经无法再得知当年真相的具体细节，但却可以反向通过纸人张的行动揣测。</p>
刘义真眼眸发亮，点了点头：</p>
“这也是一个好方法，确实有可能。”</p>
说完，他又问：</p>
“那你说的第三个理由又是什么？”</p>
“我曾在宝知县时与当时红泉戏班的班主柳春泉交谈过，他无意中提到过一桩陈年往事。”</p>
赵福生将当初柳春泉提及他的岳父在数十年前进京，并受过当时一位京官的一两赏银的事说了出来。</p>
“不过后面帝京发生鬼案，红泉戏班便只好避祸出京。”</p>
他们走得十分仓促。</p>
“事后柳春泉提及此事时，说他的岳父深以此为憾，临死前都在叹惜戏班欠了一个人情没还。”</p>
赵福生补充道：</p>
“据他说，戏班有个规则，欠了赏银得还这看客一场好戏，一旦破了规则，便不吉利。”</p>
刘义真若有所思：</p>
“你的意思是指，这个京官是我的祖父？”</p>
赵福生神情变得耐人寻味：</p>
“十有八九。”</p>
她的性格就是这样。</p>
有时异常果断，办事如快刀斩乱麻，甚至有些像儿戏；但有时与她说话却像是在猜哑谜，她不会将话说得肯定，而只是会给予线索、提示，让人自己去推断、猜测。</p>
“唉。”</p>
刘义真叹了口气：</p>
“和你说话真是费劲，感觉像是我爷在生时训话我一样。”</p>
“嘻嘻。”</p>
安静的庙宇内，小女孩的轻笑声响起。</p>
刘义真转头一看，蒯满周仍是冷着小脸，不像是在笑他的样子。</p>
但是笑声却确实存在。</p>
刘义真还以为她神游天外，没有在注意自己与赵福生的对话，看样子这小孩只是表面对一切漠不关心，实际仍在全神贯注留意周边动静。</p>
想到这里，刘义真后背发寒。</p>
一种被暗地里窥视的感觉瞬间游走他周身，他十分警惕的四处张望。</p>
小孩的能力他有所耳闻，也亲眼目睹过，与细如丝发的鬼线组成的鬼网、鬼花有关……</p>
此时他目光巡视四周，没有发现怪异之处，这才松了口气。</p>
但他将视线收回时，有些忌惮的从蒯满周身上扫过。</p>
刘义真的这防备松懈得太快，他没注意到自己放心的同时，小丫头的眼里飞快的闪过一道暗芒。</p>
赵福生却捕捉到了这一点，露出头疼的神情。</p>
刘义真再看向赵福生时，注意到她目光中流露出的怜悯。</p>
怜、怜悯……？</p>
刘义真觉得身上鸡皮疙瘩乱蹿，他甚至生出一种想要立即施展力量，以金刚镇鬼之身蔓延及自己周身才能保护自己的冲动。</p>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他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