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叶扬一愣,想也不想伏身爬了进去。
一墙之隔是一个废弃的花园,这园子离自已居处不远,他以前来过,说起来第一次见到大黑就是在这里。
叶扬紧紧衣带,疾步向自已的小屋跑去。
远远地就看到小屋大门敞开。
不好!
他心中发紧,直冲过去,刚到门口,眼前的情景让他一下子呆住了。
屋内就像被洪水冲洗过一般,母亲盛放衣物的柜子四散;床上书籍扔得到处都是;屋角水缸裂为两半,水流得一地,自已给母亲刻制的墓碑和父亲的长生牌位此刻正浸泡在污水之中。
叶扬眼睛一下子红了,发狂般冲到水中拾起两块牌位,把他们紧紧抱在怀里。
“欺人太甚!恶贼……今日有你无我!”叶扬怒吼一声,伸手入怀握住短刀,转身冲出屋子。
深夜中看不清道路,积雪仍厚,叶扬跌跌撞撞几次摔倒,他哼也不哼一声。
丁四在前院自已去不了,不过老张居处却是在后跨院,不过两进院子距离,他一口气冲到老张住的屋子外。
屋内灯光通明,一阵酒肉香气从窗口飘了出来。
“来,丁四兄弟,喝,喝酒……”
“啪”酒杯砸在桌子上,只听丁四粗声粗气地骂道:“你这老家伙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转的什么花花心思,那些衣被要来有什么屁用,那去典当也值不了几分银子,我可说好,你拿了簪子,可这怎么个算法咱们得一五一十算清楚……真他妈倒八辈子血霉,还什么东乡候子嗣,只有一根破簪子。”
簪子被他们抢去了!那是母亲唯一没有典当的饰物,叶扬有次夜半醒来见到母亲抚摸着簪子神态痴迷,他心中一直认定那是父亲留给母亲的信物。
“强盗,还我东西!”叶扬猛地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那簪子正拿在老张手中,油灯下,散发着温润的光茫。
“啧啧,你这小杂种还真是命大,那样都死不了。”老张手掌一翻,收起簪子,起身走到叶扬面前。
“把抢我的东西都还给我!”叶扬瞪着眼睛喊道。
老张脸色一变,低喝道:“你以为叫这大声就有人听到吗?就算有人听到又怎样?我今天打死你也没人敢说二话。”
叶扬狠狠盯着老张,眼睛里似在喷火。
“罗嗦什么?打断他两条腿,看他还敢找来。”丁四坐在酒桌旁灌了一大口酒,嚷道。
老张阴沉着脸,向前抢了两步,转身冷冷说道:“不用,直接干掉这杂种,免留后患。”
叶扬回头看了一眼,心中暗叫要遭,他此时虽急怒,却不失机灵,看到这老张已经将门口挡住,他已经被困在屋内,没想到这两人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在王府内肆意行凶杀人。
他见机不妙,左右环顾房内,转眼间已想到应对办法。
丁四站起身,朝他走了过来,“老子正好不爽,就拿你开刀。”
叶扬一步步退后,到了火炉边。
“这样细皮嫩肉的,杀了可惜,要是卖给别人做兔儿爷,可比那破簪子值钱。”丁四裂嘴笑道。
“哼,打杀了干净,不要图几个破钱生出事端。”老张骂了一句,也逼了上来。
叶扬已紧靠着火炉,他手指触到一片滚烫,飞快地转身抄起火炉上的水壶,手一挥,壶中热水朝两人淋了过去。
“小子你敢!”那两人大惊,急忙用袖子护住头脸向旁边闪避。
就是现在!
叶扬看准时机,从怀里抄出短刀冲丁四直刺过去。
唰地一声,锋利的短刀划破丁四衣襟,丁四匆忙中身子一转,让了过去,转身抬腿狠狠地踢到叶扬胸口。
“噗!”这一下又快又狠,叶扬只觉五腑六脏都抽搐起来,逆血上涌,吐了一大口血。
“找死!”丁四脸上红通通地,额上起了个燎泡,痛得脸皮直抽,肚子上一道长长的破口,隐隐有血渗了出来。
可惜,差一点点……叶扬此刻心中反而十分冷静,他用袖子擦去嘴角血迹,挣扎着靠着门坐了起来。
丁四把袖子一挽,大步走过来,“今天不把你活剐了,老子随你姓!”说着狞笑着抬起脚冲着叶扬脑袋直踏下去。
就在此时,一道黑影从门外窜了进来,猛地撞在丁四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