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金钗儿把那荷花酥又递给他,差点撞到他唇上了。
太素急忙抬手在她的手背上敲了一下,金钗儿本就无力,手一抖,那荷花酥便滚落在地上。
金钗儿已经难受的很了,只是形容不出来,全凭着一点理智强忍着。
见白梼把荷花酥打落了,顿时委屈交加地哭了起来:“你不吃就算了,干吗还打我呢?”
白梼正留心看其他的点心,闻言忙道:“不是打你,这点心吃不得了。”
此刻外头新燕因听见了里头吵嚷,不免进来要查看,猛然却见白梼抱着金钗儿,而她也毫不避忌地紧紧靠着。丫头吓了一跳,那脚还没迈进来,便又忙收了回去。
白梼虽留意到,却也实在不知该怎么说了。
刚才金钗儿对着他媚眼如丝的情形,顿时让他想起以前那些不太好的记忆,惊心之下,差点以为是旧日的那个放浪的女子又回来了。
幸而很快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带回来的点心有问题。
白梼不晓得这点心怎么竟给人下了药,按理说薛红泪不该是能干这种事的人,而且做这种事对她没什么好处。
……但现在不是考虑追究的时候,要紧的,是怎么解开这个局面。
偏偏金钗儿已经支撑不住了,她低低道:“白大哥,我好难受。我我……我好像病了。”
闭了闭双眼,一滴汗从眼角划过,金钗儿半张着檀口,气喘吁吁地说道:“不然你、帮我叫个大夫吧。”
如果能请大夫,白梼早叫人了。
这会儿见金钗儿如此,便咬牙道:“不是病了,是、是白大哥不好。”
金钗儿皱着眉心,竭力定睛看他:“你说什么?”
白梼咬了咬牙道:“那点心下了药,多半是那种……”
“药、下了……药?”金钗儿喃喃地重复了两声,末了,突然道:“你说药?是什么药?”
白梼甚是难以启齿:“是白大哥不好,是我大意了……”
如果是什么寻常的毒药,到底还能想个解药的方子。
但看金钗儿的反应,显然是那种青楼里最常见的助情药,俗称春药的。
金钗儿愣了愣,她毕竟不是个寻常的姑娘,听见一个“药”字,突然间从昏昏沉沉里觅得一点灵机。
寻思自己的“症状”,金钗儿呆了片刻,也满面的匪夷所思:“白大哥,你……你竟然给我下了那种药吗?”
这句话把白梼也听的惊楞了,苦笑不已:“不、不是我下的……”
“哦……”金钗儿松了口气:“我想着你该不会是这种人嘛,再说,你如果想……倒也不必用这种手段。”
白梼来不及琢磨她后面一句是什么意思,就听金钗儿道:“白大哥、劳烦你扶我到床边坐着。”
见她好似镇定了几分,白梼心中又惊又觉着佩服,当即微微用力,竟将她打横抱起,几步到了床边,把人小心翼翼地放下。
金钗儿躺在他怀里,他身上松柏甘泉般的气息将她包围在内,几乎把持不住,更不想离开这怀抱。
她便握着白梼的领口,道:“白大哥,要不然我、我们将错就错吧?”
药性早已经发作了,金钗儿整个人就像是给放在火炉上烘烤着似的,身子已经给烤的化了大半边,止不住地漾动着。
白梼喉头一动,抬手抹了抹她的额头,一掌心的汗。
他很清楚金钗儿这会儿一定非常的煎熬,说的这些话恐怕也不是她的本意,而是药力催动的原因。
又岂能趁人之危做那种不耻之事。
因此不等金钗儿说完,太素便道:“乖,别想这些,等你好了……再说别的。”
金钗儿呆呆看了他一会儿,突然闭上眼睛:“罢了罢了,我不要看,越看越是坏事。”
这种药自然没有什么有效的解药,若认真说解药的话,面前这个人只怕就是。
而白梼的这张脸在她眼前晃动,那浓眉、那星眸……那朱唇……简直就像是什么灵丹妙药,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