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未名的污秽之物仍在不断的缩小,并且所有的攻击仿佛都不能起到有效的作用,着让人的心里压力增加的很快,几乎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难以呼吸。
此刻除了亚伯和莫德雷德与紫缎法师之外的十人,还能站在此处的已经寥寥无几了,高塔分塔的塔主和守城的队长加上几个教士,领主不知道在何处。
“能铺设大净化法阵吗?”莫德雷德看向沐恩。
“需要时间,没有机会的。”沐恩摇摇头,这么随手印一个大净化法阵的话,起码是大魔导师才能做出来的操作。
此刻沐恩感觉自己的非常疲惫,虽然短短的几分钟他已经重新将魔力补充到了巅峰,但是刚刚失败的斩首过程中他消耗了太多体力,现在身体已经不允许他再进行高强度的战斗了。
说着不会祝福和诅咒魔法的吉尔伽美什现在口嫌体正直的坐在地上为众人加护祝福。
“为啥不能直接咒死对面呢?”也亏得迦尔纳这个时候还能开得了玩笑。
“咒死你比较简单。”诅咒这个吉尔是真的不会。
空气中尖叫着的声音还在回荡不惜,不知道是从何处传来的。虽然净化法阵需要时间,但是沐恩还是趴在地上用苍瞬幽境隔绝要塞的影响勤勤恳恳的画着防御法阵。
亚伯已经被没有办法直接参与战斗的守城士兵拖走救治了,少了亚伯其实沐恩的心里凭空多了不少的不安。
大概十几分钟之后,那个污秽终于停止了蠕动,甚至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样子。
大小足够,穆图尝试用空间绞杀让这个东西直接消失,但是法术出手之后,他却惊讶的发现对方岿然不动。
“麻烦大了,赶紧跑!”穆图对周围的孩子们说道。
然而他自己依然屹立在原地,魔力开始涌动,无数的空间禁制从红色的环境中浮现出来,他想要把这里的空间全部禁锢住,为援兵的到来争取时间。
沐恩没有犹豫转身就跑,其他人看到沐恩如此之果决有些不敢相信,虽然是目前场面上最强的人允许的,但似乎还是有些临阵脱逃的嫌疑?
莫德雷德肯定不会走,这里是他的城市,南疆的每寸土地都是他的家乡,所以他笔挺的站在原地,只是头颅随着沐恩离开的方向稍稍转动了些许。
有些无奈,感觉沐恩似乎不是这种人。
如果门罗在这里他肯定会大喊沐恩从来就没什么武德,只是想着胜利而已。
其他人其实也知道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因为这种情况,对方都开始第三次形态变化了,傻子也知道不可能只是为了换个造型,可以说是这样的战斗绝对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了。
但就是不太好意思。
特别是阿兰,自从上次从秘境里出来之后,他就对自己的队友们身怀愧疚,他发誓绝对不会再像个懦夫一样只会对着自己的朋友大喊大叫了,更不会临阵脱逃。
所以到最后,只有辛奈追着沐恩离开了。
这家伙根本不在乎影响的吗?
但是沐恩不是要逃命的,而是为了前往此地的分塔跟正南镇塔取得联系。
他觉得这简直就是教科书式的危险应对策略。在自己解决不了的危险面前不要硬撑,找机会摇人最是硬道理,毕竟活着最多只是丢了点面子,但是死了甚至连国家给自己的悼词都停不掉。葬礼,除了是个玩弄人心的幼稚权术之外,就是这个世界上第二大的形式主义。
第一大是婚礼。
就在沐恩到达高塔分塔的同一时间,那个黑色的茧蛹——暂且这样称呼。那茧蛹开始颤动,在空间的禁制下仍然颤动着。
然后最外面的黑壳碎裂了满地,女人从中走出来,身上穿着仿佛用泥浆所制成的礼服,看上去有些神秘的美感。
她苍白的皮肤和纯黑的污秽构成鲜明的对比,但是礼服当然不会这么单调,所以她的礼服是露腹的,那里有猩红的可以看到里面肋排和脊柱骨的空洞。黑纱的盖头将她的面容遮掩的并不真切。
再往下长裙铺满地面,将她的下半身笼罩了起来。
这次出现,她停止了哭泣,一举一动彬彬有礼,就像是位即将步入教堂的新娘,在腥风中顾盼生姿。
她的手上有个非常廉价的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和花纹,可能最值得称赞的一点就是恰好贴合她的手指。
众生的原罪我都不在意,我只在意你是否和我在一起。
太多恶俗的故事都湮灭在风中,别人休要去管那些对与错。
当她以仅存的理性看到他死在了自己的手中时,她就彻底的疯了。
她将他吞噬到自己的身体中,流着泪希冀着他能这样和自己永远在一起。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挣扎奋力的想要离开我啊?
难道你说的爱我都是虚假的吗?
但这些都不重要,你的我的过错海神他一定都能原谅。
可是当我从已经失去光明的眼睛中看到你彻底消陨在我的面前时。
去他妈的天地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