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从那含糊不清的声音中辨别出了两个字,是充满不敢置信意味的“沐恩?!”
“是我,尼采少爷。难道你很意外吗?不要意外。我从地狱里爬回来找你了。”
说着,沐恩开始在地面上画起用来恢复的法阵,这个法阵很复杂,比他之前画过的所有恢复法阵都要复杂的多。
因为他在其中加了许多的修饰,但是这些修饰都是同一个目的,就是减缓速度。
正常的回复法阵的生命潜力激发就已经非常的快了,可以用肉眼看到伤口在缓慢的愈合。但是沐恩不能他这样,否则内脏的粘性很可能会让血肉和匕首黏在一起。
这样他就死不了了。
“你还有什么遗言吗?”沐恩问道,“但是都无所谓,我不在乎。”
他所做的每件事,划下的每个符号都是那样的优雅而平稳,就像贵族们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聚在一起轻歌慢摇。
法阵已经布置完毕了,只剩下法阵中的祭品需要流血,为这个法阵染上颜色。
“听说你们都是信仰天神的,”沐恩蹲下来,对那个已经鼻涕眼泪一起涌出的人轻声说道,“听闻他很宽容,会原谅你的一切罪恶。”
沐恩看着他,笑了笑。
“我现在要送你去见他了。”
并不是多么华丽的声音,匕首捅入了对方的后背,捅穿了脊椎。然后这个衣着华美的少年就瞬间失禁,巨大的痛苦让他还没等叫出来就已经晕了过去,但是身体还在止不住的颤抖抽搐。
他的腿也在抽搐,似乎是神经不敢相信就这样与大脑断开了联系那般。
沐恩突然感觉到了莫大的满足感,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贫瘠的沙漠中快要渴死之前拿到了冰镇的果茶。
他抬起头,看着架子上的骷髅,大口的呼吸,兴奋与快意甚至让他想要叫出声来。
随后他开始无法控制的笑出声,并且声音越来越放肆可怕。
有个理论,说是灵魂的模样才是这个人真实的模样,沐恩从来不信,因为他的灵魂虽然完好的年岁比较少,但是他依然觉得自己还算是个正直的人。
但是现在,他可能要同意了。
就像那个新塔院曾经教训过他的老师说的那样,沐恩年纪轻轻,但是已经杀过许多人了,如同不知道他人生命可贵的刽子手那样。
但是在此之前从没有亲手结束谁的生命会让沐恩感觉如此畅快、如此满足。仿佛是看到了一个具象化的邪恶真的为了他的恶性付出代价。这让他欢欣雀跃、也让他痛哭流涕。
过了很久,他终于休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沐恩看着这个脊椎中被插入了匕首的少年,叹了口气,在遗憾不能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逐渐变得涣散。
随后他开始催动自己的魔力帮助对方减小创口的面积,保证出血量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这可以让他流血七天才死,让他感觉自己的一点点的变冷、绝望、死去,当然也可以为沐恩争取他最想要的时间。
之后,沐恩便清唱土元素的魔法开辟道路,然后将那个少女带了出去。
天气有些冷,沐恩感觉如果就这样把她放在野路上很可能会冻死。但是沐恩有没有办法像尼采那样制造一个土遁空间……
等等。他们没有魔法探测,那我可以。
然后沐恩就如法炮制,将女孩送回了家中。
事情还没有结束。
他又回到了尼采所住的村庄,将他的那些扈从骑士挨个杀死在睡梦里。
沐恩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他就是这样做了。
走出来,他看到那四个不知道到底应该算是尸体还是什么的人,想了想,还是没有管。
“这就叫润物细无声,你懂了吗?”看起来雾尼颇有些洋洋得意的感觉。
“嘁。”
之后,沐恩是夜逃遁于千里之外,不做任何停留与休憩。
七天之后。
绳子自行解开,里面与法阵的回路相匹配的滑轮与这个地方遥相呼应,发生了次不大不小的爆炸。
很可惜,尼采没有感觉到痛苦,因为他已经因为失血而昏过去了好几天的时间,全凭那些东西在吊着命。
这些天来他尝试过大声呼救、像条真正的蛆虫那样扭动身体,但是都没有成功,毕竟人的下本身才是最有利的,但是现在他的下半身已经成为了他的累赘。
在皇城之内,老尼采突然惊觉,他大口喘息了两下,然后才发觉自己刚刚感觉到的恐怖之事是真的。
他立马疯了一样跑出宫去,根本不在乎任何礼仪和体面了。
不多时,尼采家族所有的人都按照圣人的指示去寻找自己最受宠的那位孙少爷。
他的小叔到达了自己的侄子曾居住的山庄,然后发现他们那几个单独的房屋中,靠近之后已经会有腐臭味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