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那个圣女虽然使用的力量和传统意义上理解的魔力有不少的出入,而且她的祝福确实是不知道那头牛鬼蛇神赐下的,但是不管用什么样的力量,都需要进行精神的参与,所以沐恩就趁虚而入,让对方的施法过程被打断了。
旋即炽烈的光芒将这前夜照了个通透,竟然让人感觉这个地方或许真的还存在希望。
大门关上,审判法阵发出盈盈的闪光,今天应该还是个平安夜,那圣女并没有继续在做纠缠,因为不久之后,代表着深夜的钟声开始响起了。
“钟声是不同的,你注意到了吗?”枯条扶着自己的权杖跪倒下来,眼眉低垂,甚至瞳孔都有些涣散了,可想而知他伤的究竟有多重。
沐恩放任法阵自行运转,手中的魔力在枯条的脚下直接刻出治愈的回路。
“我注意到了,但是我没有想到它们之中存在什么规律……其他的人还好吗?”
“我不知道,我只看见了卖唱的。”
“看起来你并不是很难过。”
“难过是交付给余生闲暇时候的回味,现在我们没有精力关注这些。不是吗?”
“或许……但我没有办法像你说的这样。”
“没关系,你还年轻。总有一天你会和我们一样见惯了别离。”
“瘦子……也死了吗?”
“没看到尸体,那就是还没有死,我们要去救他们。”枯条的话似乎代表了他不是真的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样无情。
“对了,你说你知道了异客的意思?”
“嗯……但是我现在无法为你解答。”
“为何?”
“我快要撑不住了,让我休息一会……对了,为什么你就这么确定我就是真的呢?”枯条觉得在自己说过那句话之后,沐恩却对自己还是缺乏防备,这似乎是种没有警惕性的表现。
“如果你是假的,那边杀了你就好,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可纠结的。如果近身,你没有任何机会能打得赢我。”
“哼哼,很自信嘛,不错,这才有点学院大比无冕之王的意味。”
“无冕之王?”
沐恩感觉自己好像没有在别人的嘴里听到过这个词,有些许的好奇,只是枯条没有回应他,不知前者是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还是根本懒得理会。
队短的绳子并没有被沐恩所斩开,所以队短听到四周似乎安静了下来,也没有多说什么,仍然在那里慢慢的绕柱而行,不知怎的,感觉他好像有些落寞。
“接着跟我讲讲。”沐恩来到队短的身边,现在的情况已经越来越复杂了,这给他也带来了不小的心里压力。
“也没什么可讲的了?”
“那可多了。比如说,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对劲的。你有没有用那个魔导器尝试破障等等。”
魔导器的强度不能简单的用本身的等阶评价,也不能仅仅只靠回路的精密程度判断。虽然说等级高的魔导器往往会更强,但是很多低等级的魔导器其实本身的素质也非常的优秀,这多亏了其中所包容的魔法,这些魔法可能简单但是却效果奇佳,从而令本身的价值得到了飞跃。而提灯隐者的这种可以相对比较大批量生产的魔导器就是这样的类型。
只是,魔导器的品阶对于进攻性的魔导器来说,是具有极高参考价值的。品阶并不由效果判定,而是由材质、雕刻的难度和稀缺性三个方面综合考量的。前两个要素在判定的分数比重里是最高的。
“我肯定试验了啊,但是很显然并没有什么效果。但是提灯隐者的光芒可以照亮更远一点的地方,至少可以照亮周围将近一米的范围。”
“发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到这里,队短似乎有些烦躁了起来,“我没有办法把那种诡异的感觉完全说出来,很多东西你必须要自己的尝试才能知道到底是怎样的感觉。但是如果你娶了,就有可能落得我们一样的下场,所以这件事是无解的。”
“别这么悲观,队长。”沐恩用了队短的敬称,“等枯条醒了之后,我们就可以有更新的线索了。”
“希望如此……”
沐恩能从队短的语气中听出颓唐的意味,他叹了口气,但是也毫无办法,这种情况之下,个人的意志无疑是最为重要的。
巡礼者们需要在每个地方都待上些许的时间,好总体的判断出这个地方的危险程度究竟如何,而眼下的这种内鬼情况沐恩认为那些要先于自己来到的巡礼者们肯定也已经经历了,但是他们就没有任何事情。否则,如果巡礼者们死亡的数量过多,并且没有找到好的解决方法,那么这里的环境应该会被标记为黑色才对。
紫色是一线生机,黑色是全军覆没,与那两种难度对比,这里应该如同幼儿园的托管班一样温柔。
沐恩明白这些巡礼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每个人的思维都极为发达,并且总能做出正确的判断,最重要的是除了这些他们还非常的能打。但是自己也不是什么蠢材,而且身手也不差,他觉得那些巡礼者们能解决的问题他应该也可以找出对策才对。
深夜来临的时候,大书库内的光线比昨天还要黯淡,即将接近队短所说的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了。
“怎么办?”肄业生显然对刚刚圣女所说的话耿耿于怀,此刻非常的担忧。
“如果他们杀了卖唱的,祝福的力量应该变得强大不少。”沐恩如此回答。
“可这里显然不是那样的。”
沐恩点点头道:“的确不是。”
异客……别而不同者为异。和这里的人不同,所以外来者被称之为异客。
“你感觉到了?”枯条的声音有些虚弱,但是应该已经醒了过来。
“嗯,那个曾经的王可能也是从外面的世界进来的,和我们一样,所以拥有天然的对这种诅咒的免疫。”沐恩此时其实已经看不到枯条了,但是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心,只是这样平静的对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