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是主动现身的,但是并不是为了什么不让侵略者屠城之类而放弃了抵抗。相反,她其实是率领了一只敢死队,发动了激烈的反抗引起了注意。然后在力所不逮的时候装作希望可以保全这部分人的性命而投降。之后经过了许多的谈判种种,这才给他们想要掩护的大部队争取到了足够多的时间。
最后自然是她与她所率领的那些精灵勇士们全部牺牲,以此换来了种族的希望。
安舍尔至今还记的自己当初看完这个秘密卷宗时候的震撼感。
其实他小的时候,最开始听到艾格尼斯公主的故事,本来觉得她是愚蠢的人。因为在普罗大众的认知中,她其实是因为莫名的原因被敌人冲散了之后,负隅顽抗。最后还天真的将生还的希望交给了敌人的道德感。
和自己的父亲不工政史不同,那个年纪的安舍尔已经有了不少的政治概念,所以他相当的明白这是个极为天真的想法。
当失去了反抗能力的时候,就彻底的失去了一切的资本,所以战争实际上是不能妥协的。除非能向对方证明保留我的价值大于征服或者消灭我的价值。
但是那样的话,再想东山再起无异于痴人说梦。
一个有尊严的人是不能够忍受自己成为二等公民的。
一个有尊严的种族更不可能如此。
不知道为什么帝国会隐瞒这件事情,不过安舍尔不是沐恩,他对于这种问题从来不会有想要刨根问底的冲动。
而在那个残卷上值得令人注意的是,公主那时已然是亚圣境界,所以未来的权能会是如何已经完全可以预测。公主生而好静,可惜生在了如此动荡之年。所以可想象到的,她未来的权能必然与静相关。
这样的纯粹的权能极其少见,与如今的精灵王赫尔普的【梵音】还有所不同。只是她最终没有能够完全的接受道这个能力就死去了。
考虑到永恒之王的能力,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心思带走了公主的遗骸。也应该都将她的力量进行了补完。
恐怕如今的公主是处于一个死与生之间的状态,正如同“涅槃”本来的含义。
不过安舍尔用涅槃剑幻化的火鸟本来也不是这个武器本来的样子,他身上的权能之力不足以完全的激发这件圣器的力量,所以他只能控制这把剑的力量处于“动”或“静”的某个状态,而无法接触到那种真正玄妙的境界。
正常而言,圣器的力量只能由创造它的那个圣人完全的激发。但是涅槃是个例外,它是由火鸟的家族秘法和权能的力量双重作用驱动的。只要拥有火羽的秘法,然后剥离权能中纯粹的支配力量,就可以让这个东西的真实状态浮现出来。
不过这也并非是涅槃的专属,有其他不少的家族传承圣器都是差不多的路数。
只是不管怎么说,安舍尔都不觉得他们应该叨扰这位古代公主的宁静。这是每个人都该拥有的对于他人德行的尊重。
阿兰本也就是随口提了这么一句,如果真的让他去,恐怕他也不会去。毕竟说起来不差钱,他应该是在场中所有的人第一了,对于秘境中的绝大多数宝贝,他看的比沐恩还要不在乎。
沐恩和枯条正准备离开,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差不多三天,通过交换物品也获得了相当丰富的物资。
魔药师是很难害怕以物易物这件事的出现的,因为魔药向来都是非常畅销的东西。早年间安舍尔给自己的朋友提供改良版的魔药,然后就能在整个帝国的范围内挣得盆满钵满。实际上效果比起之前的普通货色并没有提高特别的多,但是却能够作为跳板一般的东西,让阿尔丹形成逐渐摆脱世人印象中的苦大仇深之地的印象。
既然有普通的流水线货色,那么魔药师肯定就可以制作出效果高出很多的魔药,只是这样的魔药往往没有办法量产,但是在关键的时候却有可能可以救命,那么对于冒险者还有惜命的贵族们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可以随身常备的好东西。
这还只是魔药的一个方面,而任何可以依靠元素和药效发生影响的试剂,都可以被统统归类到魔药之中。用来爆破的、腐蚀的、增幅的、治疗的,都是魔药之中的归类。
在不考虑副作用的情况下,让原本贫瘠的土地长出几季郁郁葱葱的茂密作物也不是什么难事。
更何况不要忘了枯条是个非常喜欢囤货的冒险者,他的储物魔导器之中有着许多的东西,那些得自与文明世界的工业产物,可以极大地帮助这里还停留在农耕社会的村庄进行生产劳动效率提升。
意外之喜是他们还得到了这边的地图,虽然不算特别的广袤,但是也足够让他们获得非常重要的信息了。
“这个地图,是很久之前的人留下的,现在我们已经用不到了。”村长将那个羊皮卷交给沐恩等人。
“为什么?”沐恩接过羊皮纸,打开之后发现上面描绘着一片巨大的领地,从规模上来看,这个地图涵盖的范围要比禁忌之国的疆域还要大上不少,其中占主体的应当是个国家,图腾被描绘成翻涌的鲨鱼。
“因为原来庇护我们的帝国已经灭亡了,分散成了许多的国家。而且因为未知的原因,有甚多城池都凭空消失了,只剩下如今地广人稀的土地上魔鬼横行。”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们所说的魔鬼,是长什么样子的?是否是真身看起来非常诡异的,就像是流动的液体的样子?”枯条不知道那天自己喝下去的药剂是什么成分,虽然那个魔药的确不是他喝过的最难喝的东西,但是那种怪异的质感也实在让他难以辨认其中的成分。
“不是……它们很奇怪。”村长摇了摇头,似乎觉得很难以描述。
“没有没有卷宗之类的?既然你们世代都防范着这种生物,应该会有关于它们的绘卷?”枯条犹不死心的问道。
“你们跟我来。”村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这个秘密告诉两个异乡人,毕竟每个人都有活下来的权利。
在清风吹拂的草原之上,似乎这绿浪停止了瞬息。
安舍尔听了下来,手慢慢的抚过周边茂密而葱茏的草甸。
在他的身后,每个人都如临大敌。
他们能够感觉到面前与他们对峙的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恶魔生物,但是除了恶魔生物之外,他们也没想到究竟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看起来这么诡异。
那个东西如同覆盖着苍白的布袍,悬浮在旷野之上,如同着翻涌的波涛中岿然不动的帆船。
那布袍也随着风的流变产生着不同程度的变化,看起来气势非凡。
“什么东西?”安舍尔看着对方,问安苏道。
“您不认识啊?那为什么还能如此淡定?”
“因为我知道它肯定打不过我。”安舍尔浅笑了一声,手臂上的魔力轻轻的一震,将其他人震退两步,然后空气中拉出绚丽非凡的神光,与之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