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恩就有这种情况,他不知道别人如何,但是在自己的感知里,好像快了很多的样子。
只不过这里的照明并不会随着时间发生变化,他根本也不知道究竟在此地待了多长的时间,其实他还是有些焦急的。
人一旦意识到了某些东西即将向自己靠近,就会生出某些胆怯的感觉,即便那个东西是和自己曾经亲密无间的——不,倒不如说是正因为曾经亲密无间的拥有过才会如此的患得患失。
这恐怕就是那“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情绪所生成的原因
这一路上,都没有获得更多的情报,沐恩也并非没有留意,但是他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其他的特别。
即便获得了此地很多的了解,他也仍然没有办法让自己再次浏览周遭景物的时候摆脱那种仍然是学徒的感觉。
“看来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啊。”沐恩停在最外面的城楼,觉罗已经消失不见,他上城楼去寻找麦迪的下落了。
这样的话当然是古怪的,毕竟当下的场景,其实是那个被送的人要走。
“你就在这里等你家的大人,我就不留你了,拜拜。”说着,沐恩就打算将其打晕。
但是一路上都非常平静的骑士突然出手挡下了这次攻击,看着沐恩说道:“你在这里打晕我,他们也没法见到我。”
“哦?可是如果带你出去,你恐怕也活不成啊。”
“所以就让我站在门外好了,如果你们被上面的那些怪物干掉,我还可以回去,他们平息的时间我们早就了解了。”
“上面的怪物?”觉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是那些精灵的尸体吗?”
“嗯,你也看见了?”沐恩转过头,那些东西确实是个大问题,所以他其实也听头疼的。
“我竟被我和麦迪杀光了。”不愧是觉罗,语不惊死人不休。
沐恩张开了嘴,感觉这个事情好像有点魔幻:“你们……这么猛?”
“麦迪的天赋还是比较适合对付这样的怪物的。”觉罗走到沐恩的身边,麦迪在两步之外,看起来他还有点晃悠,看得出之前的战斗对他的负荷真的非常的大。
“你没事麦迪。”沐恩感觉他的状态很不好。
“我睡了多久?”麦迪揉了揉自己的头部,他并不是刚醒,但是这段时间他始终处于恍惚的神态,这说明他的灵魂其实都非常的疲惫,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恢复过来,甚至有可能会为他今后的生活埋下某些隐患和病根。
只能祈祷他的运气不要那么差了。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将这个骑士带到城门之外,然后沐恩很果断的将其打晕过去。
看着对方瘫软倒地,沐恩竟然有点拿不准他是不是装的,不过想来他应该还是个有心跳的骑士,希望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几个人回到了地面上,久违的阳光。
“呼……感觉活过来了。”沐恩对林曦伸了个懒腰,身体的骨骼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响声。
“咱们应该快点走,省的对方抓住咱们,那三个人一起上的话应该还是不太妙的。”枫叶提议道。
“三个人?不够打啊,找到这位仁兄的那一刻开始咱们就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沐恩用胳膊肘顶了顶麦迪,笑道。
“啊?”麦迪微微张嘴,似乎不明白沐恩在说什么。
“后面有一队人在追我们,但是不强,就是数量比较多。”沐恩用眼神示意枫叶先不要说话,然后如此对麦迪说道。
“不强是多强。”
“大概也就魔导师水平。”
“那你应该能打的赢啊?”
“你太高看我了,我现在身边连个趁手的兵器都没有。”沐恩非常丧气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这段时间过的真的很糟糕。
“其实我觉得你应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姑娘。”觉罗这个时候突然说道。
生活在凡尘俗世的人往往会因为自己的主观判断认为内敛的人总是比较沉默寡言并且不太敢与人交流的,但是觉罗不是如此,虽然他看起来非常的冷清,身上有种独特的浩渺感,但是他绝不是那种傲慢的高冷或者害羞的沉默,别人有问题他总是会回应的,也并不介意与人打招呼。
只是他总是显得很安静,即便他说的话可能并不比别人少。
这可能与他的语速永远是那样平静而恒定有关,只是这样可能还是让人觉得缺少了些活力。
不过也是,世界上少有人勘破了一切却还能那样积极的。
念头中的沙砾,最终都会在心上累出一座高峰。
沐恩听到觉罗的话语,一拍脑袋,说这事怪他,然后将双方都互相介绍了一下。顺带还将这段时间自己的经历也都跟觉罗分享了。
“这些事情你之前都不跟我说。”枫叶在旁边默默听着,在沐恩说完之后她忽然说道。
沐恩的表情有点尴尬,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个题目几乎是无解的,很多的理由都会显得是借口。
“那个时候不是说有时间和你说嘛……这不是咱们才脱离险境我就说了?”沐恩思来想去,硬是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可是故事也不复杂啊。”
“因为他们知道之前已经发生的事情,所以我才能这么简单的带过嘛。”
“其实我们并不太清楚。”好嘛,觉罗这个是时候突然情商下线说了这样一句话。
“……”沐恩感觉现在地面上有个缝他就能直接用脚口出一个帝王陵寝。
枫叶看了一眼沐恩,没再多说什么,但是她的眼神中显然透露出了那种伤心的感觉。
因为她觉得沐恩是因为不信任她才会不和她说这些话,那种付出与收回在自己的心中不成正比的感觉让她感觉到了某种类似于背叛的感觉。
之后她便不说话了,沐恩想要尝试哄她开心,却被那只狮子给吼了回来。
“觉罗?你脑子有问题?”无奈之下的沐恩只好迁怒于他人,这话说得已经可以算是相当不客气,但是觉罗好像并不因此觉得受到了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