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扶手的漆皮脱落了大半,露出里面焦黄色的木质结构。
两侧的墙皮早已经脱落,长满了霉菌的红砖裸露在外。
一楼半的墙面上,泼着一大片的红色油漆,隐约间可以看见下面写着贱人,婊子等字。
秦畅没往上走,她站在一楼半上面的楼梯处,好像是在等我。
我和褚思雨走到一楼半,发现秦畅正仰头顺着楼梯扶手向上望。
我顺着她的目光向上望,除了飘在空中的灰尘,什么也没看到。
“张兆光呢?”我小声问道。
“嘘!”
秦畅没回我,而是竖起手指,比在嘴边,好像是在担心着什么!
见她这样,我索性继续观察周围的环境。
以我所处的位置,可以看到二楼的情况。
鬼楼里面的布置大同小异,二楼一共有三户,中间那户的门上,有一个深深的脚印,整扇门都因此向内凹陷。
另外两户,左手边的那户,门斜挡在门口,露出一个大缝子,透过缝隙,隐约可见里面倒在地面,落满了灰尘的家具。
右手边的这户,大门紧闭,可门上,却有一滩黑红色的粘稠物。
“跟紧我!”
大约一分钟后,秦畅终于收回目光,小声说道。
“嗯!”
我轻哼了一声,跟着秦畅向上走。
当我跟着秦畅,迈过一楼最后一级台阶,踏上二楼的那一刻,二楼居中的那户人家的大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整扇门飞了出来,撞向我们。
“破!”
秦畅首当其冲,她没闪没避,右脚猛地踏地,沉肩向前。
下一刻,砰的一声巨响中,门倒飞而回,秦畅晃了一下后,稳住身形,右脚再次踏地,然后蹿了出去。
砰!
又是一声巨响。
门撞在门框上,向回反弹,秦畅一把抓住门,借力向着斜上方一扔,将门扔上了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
门扔出后,秦畅速度不减,直接冲入了二楼中间的那户人家。
我和褚思雨这时才反应过来,跟着秦畅,冲入二楼中间那户。
进入那户人家的一瞬间,我失去了秦畅的踪影,入目的是一片血色。
鲜血好似破布一般,从四周的墙面向下流淌,向我漫来。
我第一反应是拉住褚思雨向后退,可手向着身侧一捞,却捞了一个空,褚思雨不见了。
“小雨?”
我下意识叫了一声,侧头看去,身侧空空荡荡,根本没有褚思雨的身影。
侧头的同时,我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瞟向了门的方向,发现本来已经被拆卸掉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一扇门。
鲜红色的血液正顺着门向下流淌,向我漫来。
看着即将漫延到脚边的血液,我下意识向着房间中间位置靠拢。
刚走出一步,脚腕处一凉,两只漆黑的手掌,分别抓住了我的两个脚脖子。
耽搁的这么片刻功夫,血液已经漫来,浸湿了我的脚面。
“草!”
我下意识爆了一句粗口,左手阴针,右手煞针,下蹲扎向握住我脚腕的那双手。
阴针煞针刺下的瞬间,我听到了一道哀嚎声,那一双手松开,缩回地面。
血液此刻还在流淌,并且不断向上升。
我握紧了阴针煞针,没有着急,而是冷静的观察四周。
这些血液,是阴煞之气的具象,必然不能长久。
自从经历了怨煞冲体和血祭之后,对于这种由阴煞之气具象而出的血液,我的抵抗力,非常强。
其实自打经历过血祭之后,我便发现,我的身体和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说白了,就是像鬼多过像人。
我曾经做过实验,用刀在胳膊上割了一个两厘米长的口子,相比以前,疼痛感减弱了一半以上,出血量减少到之前的三成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