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秋风眼神中透着希冀,说道:“陆兄弟可有办法?”
“办法吗,倒是没有,我明日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情况,马大哥放心。”陆良回道。
马秋风感激道:“如今,我也只能拜托你了,锦衣卫中的其他人我也不认识。”
陆良又问道:“这件事因何而起?”
马秋风说道:“这个贼囚乃是京畿地区有名的江洋大盗,马某机缘巧合下,将他在京城内捉拿,关在了刑部大牢内,只是不知怎地,那天夜里,竟然被他夺了钥匙,又杀了几个弟兄,越狱而去,此事捅到了皇上那里,龙颜震怒,下诏令锦衣卫将司狱张凤,提牢主事曹亨,逮捕到镇抚司责讯拷打,并且还剥夺了巡风主事吴昆半年俸禄,听说还牵连责罚了刑部尚书周期雍,以及侍郎宋景等人,俱是罚俸三个月。”
“我也因为受到此事牵连,应捕之职也丢了。”马秋风道。
陆良说道:“既然马大哥如今已经没了生计,不如加入锦衣卫如何?”
马秋风便苦着脸,说道:“我哪是能加入锦衣卫的料,只要陆兄弟能帮我将张凤、曹亨两个兄弟活着从锦衣卫镇抚司中救出来,马某日后定当报答。”
陆良见马秋风真把自己当做大救星,便也连连摆手,说道:“马大哥,我尽力而为。”
马秋风带着希冀离开了石碑胡同,留下陆良在风中凌乱。
回到家中,陆贞娘哭着拥抱着陆良不撒手。
“贞娘,在家中可有听话?”陆良放下手中的点心,看着掉眼泪的陆贞娘说道。
“有,我一直都在等哥哥回来。”陆贞娘双眼婆娑,用手擦了擦眼睛。
兄妹二人玩耍了一阵,陆良便到了院子,又给刘金喜的老娘留下些点心,问了安之后这才又出门。
京城城西,元福宫内的铜钟敲响,悠扬的钟声,传遍了元福宫。
自致一真人邵元节归天之后,这元福宫如今已是陶仲文在掌管着,自打南巡回来之后,陶仲文备受皇帝朱厚熜恩宠,隔三差五便被邀请到紫禁城内,与皇帝打坐斋蘸论道到深夜。
陆良到了元福宫,此刻已是华灯初上,待见到陶仲文的时候,陆良吃了一惊,问道:“仙长,怎么数月未见,倒是清瘦了许多。”
陶仲文如今正坐在原先致一真人邵元节的位置上,手中的书籍放下,笑道:“小友,多日未见,倒是威风凛凛,气势如虹。”
“仙长,休要取笑我了。”陆良坐在一旁说道。
“小子今次来,一是,多日未见,看望仙长;二是,有些凡事,还请仙长出手相帮。”陆良说道。
陶仲文呵呵一笑,然后说道:“只怕小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良笑了,组织着语言,接着说道:“仙长,我师傅与您相识多年,如今他赶往江西,不知何时返京,如今能想到帮我的人,也只有您了。”
陶仲文笑道:“道兄仙逝,我继承道兄衣钵,不理红尘俗世,什么事情小友需要贫道帮忙?”
陆良道:“此事对仙师来说,易如反掌,我有两个朋友,刑部司狱张凤和提牢主事曹亨,如今关押在锦衣卫镇抚司,特来恳请仙师帮忙。”
陶仲文闭上眼睛,说道:“此事只怕小友找错人了,贫道终日修道问仙,红尘俗世,贫道亦是插不上嘴,况且,押在镇抚司的人,没有皇帝旨意,无能为力。”
陆良看着小桌上的袅袅炊烟,陶仲文不愿相帮,只好告辞离去。
“不过,小友也无须太过担忧,回去耐心等待。”陶仲文又说道。
陆良大喜,回首问道:“仙长可是愿意出手帮忙?”
陶仲文挥挥手,没有回应。陆良离去没多久,便有一个眼睛不太好使的老道人进了屋子,这老道正是与醉道人形影不离的疯道人。
“你可是想好了?”疯道人问道。
“想好了,师兄离世,那么这以后的事情便只能由我代劳了,还需要二位道兄,鼎力相助。”陶仲文闭着眼睛回道。
“我见那个小鬼,倒是对那个老酒鬼颇为感兴趣,只怕他会发现什么。”疯道人侧着脸说道。
“终究也是要选出一人,我看他倒是颇为适合。”陶仲文道。
“既然如此,那就全倚赖你了。”疯道人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陶仲文的房间。
元福宫内,又陷入一片沉静。
近段时日,陶仲文颇受皇帝朱厚熜信任,二人时常在西苑之内炼丹,而陶仲文又献上了一篇不知道从何处搞来的丹方,朱厚熜便见猎心喜,按着丹方不停地试验炼丹。
而炼制好的丹药便频繁赏赐给严嵩试药,以至于严世蕃近段时日都清瘦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