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用道:“这个书呆子,花了二十两银子,请贫道的那些弟子去揍两个书生。”
呵,也不是一个好人。
陆良用腰刀拍打了一下那个被打的面目全非的书生,问道:“说说吧,怎么回事?”
那书生被段朝用的弟子打的遍体鳞伤,总算捡回一条命,听见老熟人陆良问他,哪还敢隐瞒。
“大人,学生是赵长达啊,你可要为学生做主啊!”书生抹了抹眼泪,哀嚎道。
陆良大惊,居然是老熟人。
仔细又看了看那肿得像猪头一样的脸,依稀能辨认出点模样。
“赵长达,还不从实招来。”陆良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他倒是来了兴趣。
赵长达这两天被打的真真是很惨,就剩下一口气了,要是陆良他们来的再晚一些,只怕就要命丧黄泉了。
“学生只是花钱请他们去教训教训田氏兄弟,没有让他们将田氏兄弟打死啊!”赵长达抹了一把鼻涕,接着哭道:“学生只是花了二十两银子,请这个老骗子的弟子们去教训一下田氏兄弟,哪成想,哪成想,他们竟将田家兄弟给打死了。”
“学生怕了,就躲了起来,可是他们将我抓到这里来,非要我交出五千两银子,不然就要去告官,说学生雇人行凶。”赵长达心里悲愤,大叫道:“学生没有杀人,是他们做的,他们做的。”
张鹏听不下去了,又踹了两脚段朝用。
“这等阴损之事,你也干的出来。”张鹏喝骂道,又狠狠补了一脚。
段朝用疼的大叫道:“不是我,不是我,是那些不孝的徒子徒孙干的。”
马秋风亦是冷笑一声,丝毫不同情他。
赵长达又哭诉道:“学生冤枉啊,大人。”
陆良问道:“你为何要找人教训田家兄弟?”
赵长达仍是在哭,在挨了陆良一脚后,止住抽泣,期期艾艾道:“学生只是为了讨好钱公子,那日,田氏兄弟与钱公子起了冲突,沈坤又打了钱公子,学生想着为钱公子出气,便出钱找了人,揍了田家兄弟。”
“可是,学生万万没有想将他们兄弟二人打死啊,是这个臭道士的徒弟们干的,真的不关学生的事啊。”赵长达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陆良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看着这个赵长达,亦是极其讨厌。
天色放亮,晨钟敲响。
院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尸首,算是一个大案子了,只是可惜跑了凶手。
张鹏去了外面,将五城兵马司的人叫来,又将赵长达一并移交给了他们,便跟随着陆良,押解着幸存下来的段朝用,往北镇抚司的诏狱走去。
马秋风则是先回了家休息,他伤的有些重,还要回去上药、包扎。
这一夜,当真惊心动魄。
到了镇抚司,张锜不在,陆良便将段朝用移交给了管理诏狱的校尉,将他关押了进去。
至于,要怎么处置这个跛子,就不关陆良的事情了。
临走时,那跛子道人竟还对陆良挤出一个笑容,感激道:“陆大人,待贫道出狱,再酬谢与你。”
陆良愣住了,这道人倒是颇有自信,还能活着出来。
出了镇抚司的大门,陆良用带着血丝的双眼,看了一眼张鹏,二人一夜未睡,又厮杀了一番,俱是身心俱疲。
“回家。”
骑上高头大马,也不敢在京城里纵马狂奔,只能小跑着往石碑胡同赶。
此刻的陆良,只想倒头便睡,困倦到了极点。
待回到了刘家,马秋风早已换好了药,也换上了一身新的衣物,正坐在屋子里喝着热汤,啃着馒头。
陆良洗了洗手,也顾不上换衣服,和张鹏一起坐了下来,三个人大吃大喝一顿。
而后,便是横七竖八的躺在土炕上,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