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褪下王婉之的白衣儒服，修长的鹅颈，雪白的肌肤上覆盖着一块粉红的巾缎，巾缎上金黄图案在挺拔下圆满而生动，搭在窄肩上的鹅黄系带宛如映在清水中的一线流鳞。
王婉之莞尔一笑，不知道如何回答，不知道谢傅问的是刚才还是现在。
谢傅笑着帮她系上后面的系带，也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如此亲密：“我会娶你的，等你孝期三年满。”
谢傅笑道：“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干什么吗？”
他的气息温温澜澜的洒在自己脸颊，这男儿气息让她很舒服，身体也有点热，脚下也有点轻飘。
听着谢傅的话，王婉之心中竟隐隐的欺骗，或者说渴望，好似谢傅在前面拿着糖果，引她在后面追逐，追讨。
“在哪里？”
月光照射在正面上，又让她感觉很温暖。
王婉之轻轻笑出声来，谢傅的手突然伸到她的脑后，摘下她束发的白色布带，黑发如瀑披散来开，许缕垂在肩前。
谢傅应道：“我没错。”
谢傅像个发现什么秘密的小孩子，惊喜道：“婉之，你也会穿这种东西。”
王婉之呀的一声，就软软地没有力气。
王婉之露出女儿家的情态，嗔了他一眼：“自己找。”
谢傅道：“我可不喜欢，这会让我感觉跟个男人搂在一起。”
喃喃的嗓音不停的在她的耳畔响起，为了证明他说的好，王婉之很殷勤的回应着：“嗯……”
王婉之羞惭的侧过脸去，举袖要掩脸，却发现早已没了衣袖，只有一截皓腕，这截皓腕根本遮不住她红通通的脸。
是的，王婉之以前无需穿这些女子衣物，无论春夏秋冬，她的衣内都是薄薄一件素衣，可是随着身体恢复健康之后，身段开始变得曲韵玲珑，却非穿不可。
她很清晰的看见谢傅嘴唇动了动，心头突突的跳，他要亲自己了吗？
她与谢傅唯一的一次就是那个要死的晚上，之后因为自己处于守孝期，两人都很克制。
澹白、修长、优圆、高拔、浑腻……
谢傅露出讶异的表情：“还真有啊？”
王婉之伸手就夺了过去，给自己穿上，却不是很熟练。
谢傅衣装整齐的站在石桌前，并没任何举动，只是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似在观赏一件珍宝，又似乎带有几分戏谑。
谢傅怕王婉之冻着了，将她紧紧搂住，嘴上问道：“开心吗？”
王婉之再问：“那你觉得娶了澹台鹤情，就应该对我心存愧疚吗？”
飘来的却只是谢傅充满魅力的声音：“你真高挑，穿着这一袭宽松的儒服，就像一个英俊的公子，婉之，有小娘子为你而心动吗？”
“我无需对你心存愧疚。”
随着谢傅拖着她后背的手放下，王婉之身子立即悬空平卧，本能的双腿勾在谢傅腰上，避免完全掉落。
王婉之却道：“你应该心存愧疚的，我们好不容易见一面，你却不敢做了心中想做的。”
王婉之眼神流露出讶色，谢傅已经牵着她的手，轻舞起来。
“有。”
谢傅手一伸，地上那粉红的巾缎就到了他的手上，却不急于归还，在鼻间嗅了一口，上面有王婉之沁人心脾的体香。
未待谢傅开口，王婉之就先开口笑道；“我心甘情愿的，也当仁不让。”
这腼腆赧愧一幕让谢傅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在你的白衣里面！”
王婉之轻道：“不知道。”
王婉之很喜欢这个称呼，这个称呼让她充分感受到自己是个女人，富有女儿家的情感，亦是他的女人，她也从来不知道成为比人的所属也是一件值得骄傲而欣喜的事。
“说进说出都是你。”
热息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有种被熏醉的感觉，连眉毛暖暖的，似都在为之心动。
王婉之感觉正面更热澜了，她已分不清月光还是目光覆盖在自己身上，她只是感觉他欺负的眼神似乎自己是衣缕不挂，至少她可以肯定自己还穿着绣鞋。
嘴上虽如是说着，手上已经拿着白色练布开始拢束自己一头凌乱的长发。
谢傅很自然的停了下来，与王婉之面对着面，两人的脸离得很近，王婉之并不确定是二寸还是一寸，她只是感觉鼻尖都要抵在一起。
谢傅这话似要王婉之自我展示，王婉之不懂如何勾引，她这辈子做的最女人的事情，就是为谢傅穿上女裙，她有点后悔今晚来见他，为什么不穿上女裙。
谢傅温柔的将她放在石凳上，光洁的脊背触碰到冰凉的石桌，让她不由颤抖了一下。
谢傅无法拒绝。
王婉之柔声道：“回去，明天还要当新郎官。”
谢傅内心充满愧疚，可他却不想王婉之看轻他，毫无拖泥带水，果决离开。
王婉之看着谢傅飞身离去的身影，一笑相逢情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微笑说了一句：“傻瓜。”
吹来一片云月，清辉了初雪，王婉之弯腰捡起地上的白衣，却眉头皱得弯弯的呀的轻呼一声，心头莫名发热。